山路难行，边走边指挥的何顺累得满大汗。转过一个山坡，前方突然现几个人影，何顺大吃一惊，连忙定睛瞧看——韩山河和几个正站在路边，焦急地向他挥手。何顺大踏步上前，惊讶地问：“韩团，你们怎么还没走？”“何团，有新况，重大敌！”“噢？什么重大敌？快说说！”望着一脸严肃的韩山河，何顺焦急地问。“报显示……鬼一一0师团的辎重队和伪军分成多，一边收粮一边故意制造声势，虚张声势向我们压来……所以，鬼的合围很可能有诈，我们应该暂缓撤退。”“哪来的报？”何顺顺问。“是……孟占山同志送的！……”一旁的邢玉堂大声回答，“他连夜赶到了家湾，我们正好遇见！”“什么？……”何顺本能地浑一震，显得难以置信：“……是他？……他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送报？……我说，这家伙魂不散，他的话你们也信？……难怪你们没走，原来是为这！……”看着何顺一脸惊愕的样，韩山河开：“何团，孟占山固然被开除了，可我仍然相信他，相信他对党，对队还有起码的忠诚，我相信他的报不会有假！””老团，你怎么就这么信任他？你不是以前也反他吗？””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韩山河苦笑了一，继续说：“现在的问题是，据孟占山同志的反映，我怀疑敌人是虚张声势，另有图谋！””什么图谋？……”何顺没能领会韩山河的意思，但话刚，他就后悔了……“老团！”他不甘心地说，语气显得异常生涩，“您怎么就能相信他的话呢？他的话……难比军分区的报还准？……一个被革命队伍清除去的家伙，现在又跑回来卖乖，谁知他安的什么心？”韩山河虎躯一震，一怒意直冲脑门，同时一难言的的悲痛自他中瞬间升起，堵上他的咙。他想说什么，但又自忍住，他猛然意识到，前这个同志和孟占山芥太，再谈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老团……别犹豫了，咱们正好一起撤退！”何顺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现在撤退还来得及，估计敌人不久之后就会围上来，那可就麻烦了！”韩山河的心突然就得厉害，是啊！现在和老一团一起撤，不会犯大错，只要对上级稍加解释就能过关。可是，能就这么走吗？他无法漠视那个严峻的事实——如果敌人确实是在虚张声势，那么敌人的主力去哪了？一旦不查，后果可能相当严重！想到这儿，韩山河叹了一气，语气异常定：“老何，我不能走！……我准备在这儿打他一，看看能不能把敌人的意图给打来！”听到韩山河的话，何顺脸上骇然变，他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起他的老上级，用一不敢相信的吻问：“老团，不会吧？……你怎么也学起孟占山来了？你要知，这可是违令行事，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我知，可我更知，如果明知敌有变，还盲目撤退，可能后果更加严重！……所以我决定了，拼着受罚，我也要清楚。”何顺呆了，他两发直，愣愣地注视着韩山河，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失态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行事稳重的老上级竟然会如此行事？但他还是有些不忍，在心，他尊敬他的老领导，他不忍看对方犯错。“老团，这可是严重违纪的事！您是老八路，不会不知其中的利害！……三思啊，老团……””不必说了！”韩山河摆摆手，回答得异常脆：“我是不会撤退的！……老何，你想一想，如果来的不是敌人的主力队，那意味着什么？……他们的主力队哪去了？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张网以待，只等我们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必须清楚！”何顺明白了，韩山河是要留来试试敌人的成，可这太冒险了，有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