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见了？陈岂岩试图在脑海中搜寻答案，却只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八年，可能是八年吧。八年前，她还是个初中的小女孩，日复一日地在书本与球馆之间穿梭。对她而言，青期是一杯有咸的运动饮料，充斥着重复的训练和单调的课堂。读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而网球则像一场没有终的赛跑，前方是劲的对手，胜负未知。她的母亲一直不断地告诉她，成功是持的果实，只有咬牙住，才能在满树的荆棘中摘一颗。放弃，就意味着将果实拱手让人。母亲是一名外官，惯于以“外辞令”般的言辞来试图激励陈岂岩。所以这些话听起来正确，但在她耳中却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模糊而虚幻。她微笑着回应，假装激和听话，心却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她为了赢得一丝母亲的关注的小小计策。然而，母亲的日程总是繁忙，忙碌得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几乎从未停来陪伴她。开学典礼、家会，那些对于孩来说至关重要的场合，母亲一次也没有到场。但陈岂岩在心中劝自己别在意，因为母亲总不会错过她的生日。可是，就在她上中的那一年，连生日宴会也在母亲的日程中悄然消失了。陈岂岩没有抱怨的资格，她默默学会了将委屈与失望埋心底，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可是，那份难过、委屈、愤怒、自怨自艾却像般暗暗侵袭她的心，她到自己的心逐渐被蚕，空地无安放。她需要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发掉这些无声的痛苦。熟悉她的苏遥知，陈岂岩总会用一些离经叛的方式，来平息心的风暴，而这次也不例外。夜已，学校的网球场馆里空无一人，仿佛一片寂静的草原。陈岂岩独自走休息室，换了那条规规矩矩的四角打底，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丁字——一件比任何言辞都更反叛意味的衣。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受到一与以往不同的心加速。一般而言，打网球的女孩，上的装束不过是运动t恤与网球裙的组合。网球裙底，可以选择自带衬，或者穿打底，无论是哪一，皆是四角式的设计。所以现在，从外表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然而她清楚，自己心一直燃烧着一团暗火。这团火焰时而微弱，时而炽烈，却从未真正熄灭。她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的乖乖女，反而是一个在平静表象隐忍着叛逆与望的灵魂。因而此刻，她穿上了丁字，仿佛在一场孤独的仪式。网球裙轻飘飘地覆在她的上，像一片虚幻的羽，似有若无地遮掩着她的。她渴望在空旷的网球场上，惩罚自己没能得到母亲的关注，用疼痛和羞耻来提醒自己次要再更努力地争取。她知，这场自我放逐的行为是安全的。她总是等待，等待所有人离去——队友、教练、看台上的人群，都如般退去。果然，重新踏网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