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明明上大夜班，班了才赶来，怎麽会提前到了？

    虽是提前到了，他却和记忆中的一样，脸se苍白、黑圈、脏了的白set恤。他一定是刚班，因为我闻到了他上那gu混杂着便利商店气味的淡淡皂香气。

    还记得当时的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怎麽好，以为他和那些熬夜打电动迟到，还找藉的男生没有两样。後来才知他真的是打工去了，t恤上的w渍是搬饮料上的。

    半夜的便利商店客人屈指可数，一整个晚上加起来说不定都没有五个客人。举凡清洗机台、搬重、补货这些早上无法完成的工作却是只能在夜时分，没有客人的时候完成。

    有一次早上看见他整个脸乾燥脱，手指也些微有些缺剥离的样，一问之才知，前两班的同事都没有补，他接连几天待在冰箱里好几个小时，一气把冷藏冷冻的品饮料通通补齐。

    我骂他笨，这摆明就是同事偷懒。他却什麽也没说，笑着拿了我的护手霜去，还说，你看，我们的手有一样的味了，b茶叶的味好闻多了吧？

    他是那责任心重的人，不计较付多寡，只要结果好，大家相洽，事顺利完成，要他多多少他都没有关系。

    只要在他的边就很安心，他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替你打理好一切，即使嘴上不说，也会默默地在你背後付好几倍。

    小岳学和他有说有笑地走来，站定後拍拍手召集大家，开始讲解今天的工作容和程。柳绍禹安静地站在他旁听他说话，等到讲解完，小岳学拿起表格开始名，以便确认人数和安排接来的组别分。

    就在小岳学叫到我的名字时，柳绍禹靠过去看了一名单，我低着举手答有，他似乎往这边看过来，我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我。

    「好，那我这边说一分组名单。」他一一念了各组人员，我和蔡芮萱还是分到童书组，没有变动，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念到柳绍禹的名字。末了他说，「记得中午十一半到服务台领便当，还有回报工作度，午小朋友就会来罗！负责童书的同学动作要快一，辛苦了！大家解散！」

    我拉着蔡芮萱快步往地室的方向走，她叫，「g嘛啦？不要拉！你赶投胎喔？这麽急g嘛？」

    余光瞥见柳绍禹和小岳学两个人一边讨论着什麽，一边往二楼走去，便松了气。这一个礼拜来我不停在心中祈祷着不怎样千万不要和他有什麽集，低安静工作，反正不要让他注意到我就对了。

    看来上帝还是会听凡人的祈祷，结果远超乎我的预期，他乾脆没来童书组，这样的发展让我相当满意。

    「我先说，我中午签退之後午要走人。」

    听见我的宣告，正在拆箱的蔡芮萱诧异地抬起，「什麽？为什麽？」

    「我只差四小时，到中午时间刚好。」

    「哪有人这样的！要也要满一天啊！中途落跑算什麽，你的责任心去哪里了？」

    「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我拿自己开玩笑，「责任心什麽的不需要，学分有到就好。」

    「不求分，只求及格？」

    「没错。」

    「还没错咧！」她叫起来，举双手抗议，「你不能这样对我，在这里我没半个认识的人，你走了我怎麽办啊？」

    「反正是来打工的，认真工作啊。」

    「那中午谁和我一起吃便当？谁陪我去上厕所？」

    「拜托，你国中生啊？」

    「我不啦！说好了两天就是两天，你一定要留来陪我！」

    我无视她的抗议，「我也不，我说要走就是要走。」

    她还在哇哇叫，我把所有的纸箱整理好，地板扫乾净，放她一个人在地室和最後一箱故事书奋战，一个人搬着纸箱往垃圾场走。

    这次我的工作度飞快，还不到十半就完成了全拆箱。负责搬运的男生啧啧称奇，经过的小岳学也不停夸我能g，我一律微笑回应，只有我自己知是怎麽一回事。

    幸好此时的垃圾车里东西还不多，我把纸箱通通放回收车里，拍拍手，打算找个地方稍作休息，等着中午领完便当装病离开。要怎麽演都想好了，nv生的经痛男生永远不懂，这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好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