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眉，「再说，我们已经离彼此的生活太遥远，没什麽好留恋。现在只希望她终有一天能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那，你觉得你适合，或者说需要，什麽样的人？」我仔细措辞，询问旁的他。

    沉默半晌，他若有所思：「我不知，但我猜我需要的那人得乐观开朗，只要看见她笑，我便能忘却烦恼；或率真透明，彼此之间无需过多猜忌；或自信，即便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去。」

    「……世界上真有这十全十的人吗？」我嘀咕。

    他无视我的抗议，迳自说去：「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完，因为完会让她很累。开心时可以大笑，伤心时可以大哭，我愿意接住她的烦恼；生气时可以骂我，我才知一次该怎麽；之余也能依赖我，两者不冲突。我会用我的方式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我傻愣愣地仰望他，心想前这人还是我认识的莫天寒吗？

    换作是我被问需要什麽样的人，我肯定秒回：又又帅、温柔t贴、最好听话一。

    多麽肤浅、多麽不切实际。

    虽然我这择偶标准，似乎因某人正逐渐衰退中……

    不知不觉已到我家转角，我把西装外脱还他。

    「我家到了，今天谢谢你。」左思右想一，我视si如归地说：「你先别走，我拿样东西给你！」

    说完便也不回地冲家里、奔上楼、拉开书桌ch0u屉，ch0u被尘封许久的纸袋，再用最快的速度楼，气吁吁将纸袋y到他手中，一气说：「虽然迟了快一个月，但圣诞快乐！礼先别拆，回家再看，我很认真准备！就这样，晚安！」

    我窘迫到极，正当要转冲刺回屋里避难，莫天寒一把叫住我：「叶雨见，等一。」

    我意识停脚步，讶异他怎会呼唤我的全名。

    他低看了手表说：「距离十还有两分钟，我决定有始有终。」

    什麽跟什麽？

    他煞有其事地说：「我还没拒绝你的第一个问题。」

    这又是什麽？

    「拒绝？」我防备地盯他。

    月光将莫天寒的脸照得棱角分明，他缓缓开：「你稍早问说，我们还能当朋友吗？我觉得没办法，因为，」他停顿了一，而後正经八百地说：「我好像喜你。」

    我、惊、呆、了。

    我有听错吗？他刚刚说了「喜」吗？

    但为什麽他的语气可以这麽平板无奇，表可以这麽无所无谓？

    为从未谈过恋ai的少nv，我肯定幻想过被告白的境，也幻想过自己的一百回应方式。但我从未想过，真发生的时候我的脸可以bai德华·孟克《呐喊》中的表还狰狞扭曲。

    我的第一次告白经验，竟这麽不浪漫、这麽措手不及，怎麽跟想像的不太一样？

    见我张大嘴不说话，莫天寒轻咳一後说：「我只是怕你回家胡思想，不如早告诉你，省得我又要解释东解释西。你不用想太多，记得别再翘掉社课就好，过去两个礼拜的缺席我可以先装作没看见。」

    「没事就……晚安吧！」他若无其事地轻拍我的肩。

    我双无神地，倒退蹒跚走屋。透过门，我目送莫天寒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