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也不是只有薛小一个人这麽说——」忽地，陈大哥却没有继续说去，他闭上嘴，望着对面那张总是毫无起伏的脸，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上面又有人说话了？」

    大杜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望了对方一叹气，遂转往门走「总之凶手基本上都抓到了，剩的给我就好。这阵你也辛苦了，之後放个假好好休息吧。」

    「杜缘，你应该知这不太正常。」陈大哥看着滞在门前的那抹宽大背影，低低地说「我不知上面又想ga0些什麽，也不在乎，有些事该去的我就会去。今天这案证据不足，我会想尽办法把事ga0清楚；就算就这样结案了，我也不会当作是结束，你应该知我会怎麽。」

    「嗯，但我没想到你是怀抱着执行正义的心理坐在这位上。」

    「别开玩笑了，你知我本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大杜微微撇过，角余光看见陈大哥用一凛然的神望着自己，那时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笑，但他知自己的语气是有些上扬的「既然如此，陈大哥，作为你的朋友，我只能跟你说声保重。」

    「嗯。」

    「因为接来会是一场恶战，」大杜转开门，离开前轻轻说了一句「我希望大哥你能够守这份理想直到最後，因为这圈里真的很需要你这人。」

    魏余生看着裂开的白se天空，从那裂中泛一火光似地柔和橘光，好像从那裂中探去，就能够看见一些事。

    「余生，杨景焜家里的罐找到了……很奇怪欸，上次大杜来的时候都没发现那个罐，明明就摆在很明显的地方。」小刘走到靠在车旁的同僚旁，顺着对方的视线抬望了天空一「看起来云要散了，明天应该不会雨了吧？」

    「唉，小兄弟真是一诗意都没有，只会想些这麽无聊的事。」魏余生夸张地叹了一气，视线一转看着神si瞪着自己的同僚「怎麽啦？罐找到就行了吧，有确认过里面的东西了吗？」

    「嗯。」小刘垂睑，有些难耐地抿抿，咽了唾沫「那个、余生？」

    「g嘛？」

    「你说那些小孩是……呃，被变成邪神那类的东西了吧？」

    「嗯，不知欸，可能是吧？」魏余生抬起继续望着天空，暮光之，积在天空上的云块像是烧起来似地染上一层赤红「我以前听我那室友讲过，一般来说养小鬼的话，要挑三岁以的幼儿作为对象，七八岁的有太老了……不过听说这是从国外传来的，或许有一些我们没听过的方法也说不定。怎麽，你也想养一只吗？这东西听我室友说很像神奇宝贝那样喔，需要的时候召唤来，还可以一次养好多只，前提时你要有那个能耐啦！」

    「不，我并没有要养。我只是想问那些孩之後会怎麽样？」

    「会怎样？嗯，看家人喜火化土葬还是树葬吧……啊，你该不会是想问他们会不会上天堂之类的吧？」魏余生嘲讽地眯起，裂着笑看向前满脸忧郁的小刘「真的这麽想知可以试试看观落y啊？还可以顺便看看自己的元辰g0ng之类的，看你这辈有没有发财命；要是有记得跟我说一，我会在你中奖的时候去跟你认亲——」

    「妈的我真是傻了才会跑来问你。」小刘翻了个白，无力地打断一连串的废话，遂拉开车门准备钻後座。

    「唉，别生气啦，我看你愁眉苦脸的想说和你聊聊天会不会好一。」魏余生一把挡住即将关上的车门，望着车那张臭脸笑了几声「不过我也只能跟你说，人si後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啊，没有什麽来世也没有天堂和地狱，那些孩在我里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很抱歉，没办法给你什麽好的答案。」

    「那你看到那些是什麽，难不就是——」

    「小刘，我说过了，这世界上没有鬼。」魏余生低望着对方拉起一抹笑，「有的只是满满的恶意，一旦恶意消失，那些东西自然就会不见。」

    小刘看着对方的脸，逆光之魏余生的脸蒙上了一层y影，让小刘无法看对方的表，只知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只是那笑又不像是平时那样满是嘲讽，而是一意味、好像藏着千万绪的笑，小刘无法读那笑容後面藏着的是什麽意思。

    当他踌躇地张想问些什麽，远方却传来一声唤让魏余生回过，接着他看着同僚阖上车门，向着自己招手示意，遂转离去。

    柳临慢慢地睁开，先是看见一片纯白的天板，和她卧室里那泛h膨胀的轻钢架天板截然不同，让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被送上救护车这件事。

    然後是扑鼻而来的消毒味、以及撒在自己脸上的一片橘光；柳临眯起遮着有些发酸的睛，意识到现在的时间似乎是傍晚。她试图转转颈，无奈一动作皆牵动着t四的疼痛，让柳临只能超级缓慢地环顾四周，视线最後落到旁边床位的h延上。

    h延面无表地坐在床边，盯着手中的报纸，上没有半伤，苍白的肤上亦没有包紮的痕迹；柳临盯着床边的人影，脑中浮现的是在一片雨幕中，满血腥的那副景象，刺鼻的腥味彷佛再次扑鼻而来，让柳临心里又是一阵疙瘩。

    h延抬起，黑se的正好和柳临对上，那中不再像当时那样如同一把刀，却让柳临反sx地缩了「总算是醒了。」

    「呃……我昏了多久？」柳临尴尬地随便问了句，却发现自己的咙好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声音沙哑。

    「只昏了一天，中间你有醒来，不记得了吗？」望着床上那人怔怔地摇，h延微微蹙眉，用一鄙夷的表打量着对方「哼，看来本王估了人类的智能和记忆力，要重新评估一了。」

    柳临翻了个白，「你一定要这样对伤患说话吗？」

    「自己伤好这麽慢，g本王p事。」h延整了整手中的报纸，低继续浏览「还有，今天早上那个叫柳昊的有来过，说要是你醒了就打电话给他。」

    「嗯。」柳临随应了一声，旋即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车祸时早已被摔成渣渣，心里淌血之余，一便沉默了来，让她心里的那片疙瘩又升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