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婆在房门外喊吃饭，这才双双起床漱洗用膳。

    午后，肖朗帮阿婆买十几隻回来，打算养在菜园里的舍。

    申士杰走屋外，朝他问：「我想门逛逛，你要去吗？」

    「饶过我吧，你自己去。」他才不想门被幽灵猫猫狗狗纠缠咧，「阿婆说菜园里的舍老旧，纱网破了好几个大，要我修补。」

    「好吧，你的车借我骑，有事就打手机给我。」

    肖朗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再见。」

    申士杰独自骑车离开三合院，一路沿着日前买宵夜时的路径搜寻，凭印象想起自己在哪一条路转错方向，绕着田间小路，终于找到一片竹林地。

    此时，他恍然明白，自己来到了邻村的范围，想起肖朗小时候所遇之事，他不禁猜测自己那一夜八成是遇见传闻中的女鬼现。

    竹林，虫鸣鸟叫，枝叶沙沙作响。他停妥机车，观四周有低阶的灵没，不外乎死去的松鼠、青竹丝之类。寻至小庙外，他忖度此庙与肖朗的祖父有关，因庙更迁移，后续命案发生而导致人烟罕至。

    他再度庙燃香朝拜，忽闻一声唤：「年轻人。」

    申士杰赫然回，礼貌地称呼：「老伯……」

    白髮老人颔首，「这里很久没有人肯来了。」

    申士杰打量对方的容貌慈祥，穿着蓝丝质的褂衫，像寿衣……心一凛，警觉老伯恐怕不是人……

    老人径自：「偶尔，我会来庙里坐。」

    申士杰不答腔，上前上三炷香，旋即蹲至供桌旁，拜完虎爷才起。此时，已兴起离开的念。

    「想走了吗？」白髮老人看穿他心中所想。

    申士杰坦然：「是想走了。我只是閒逛到这附近，如有冒犯，请原谅。」

    白髮老人笑而不答，递一块木制的印篆。

    他微愣：「这是什么意思？」

    白髮老人笑说：「这要送给你使用，拿去吧。」

    仅犹豫几秒，申士杰取来印篆，声：「谢谢。」低检视之际，白髮老人已走小庙外，影逐渐消失不见。

    一缕清香散而来，申士杰乍然回神，终于忆起自己曾经梦到过这位老阿伯，他是谁……

    夜后，张小娴伙同男友带着林月嘉一前来肖朗的家中，法事行到一半，肖爷爷忽地拍桌，不断摇晃脑地说着天语，桌在一旁连连称是。

    在场的信众目瞪呆，唯有申士杰神态自若。

    林育群低声问：「小娴，他在起乩？」

    张小娴摇表示：「我也不知。」

    好一会儿，肖爷爷停止动作。桌喊：「信女林月嘉，今年二十二岁，住址a市x村……来问。」

    林育群拉着妹妹上前，桌质问：「仙仔说你有拿别人的东西。」

    林月嘉像哑似的，浑隐隐颤抖。

    「月嘉，你有吗？」林育群问。

    她一脸惊慌地看着大哥。

    肖爷爷又说了一段天语，桌即时转述：「自从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的神就开始问题了。」

    她低不语。

    林育群询问：「仙仔知她拿了什么？」

    桌说：「一把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