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九月开学季。

    t大的校园，年轻的学们宛如雨后笋般齐聚各大系所，参与迎新生会、社团活动，各自挥洒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肖朗甫课，与同侪陆续离开系所大楼。

    落日的余晖穿透树荫，轻洒在脸上，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注视着手机萤幕显示的文字：

    家教之前，先吃东西，别饿到回家。

    这封简讯要两元，就几个字，阿杰还真舍得浪费钱。

    他算了，阿杰每日会传两三封简讯给他，扣除例假日，一个月要上百元，都可以买两杯饮料、吃一碗麵还有找。

    李天哲在他后，猛不防地勾肩搭臂，「嘿，肖朗——」

    手机差脱手，肖朗吓了一，开骂：「你嘛像鬼一样！」

    「你最近老是在看手机，女朋友了哦？」

    「哪有。」

    「唉唷，别假了！」李天哲动手抢他的手机，「借我看一是谁传简讯给你。」

    「靠，你闪远一好不好？」肖朗推开他，同时也将手机藏仔的袋。

    「嘿，神秘兮兮，你还敢说没有，对方是校还是校外的？」

    「你烦不烦？我没有女朋友！」好心全被打散，肖朗直走校门。

    李天哲亦步亦趋，停红绿灯时，哼哼两声：「你怕我知？」

    「怕你大，没有就是没有！」肖朗大声嚷：「我警告你，我最讨厌别人诬赖我，有女朋友的话，我会承认。」

    偏偏，件是阿杰，这会儿也大方不起来公开。

    「哎，我们半斤八两。」李天哲眯起三白，抓了抓染过的髮，一撮撮地拉，弥补不足一百七十公分的。

    肖朗横扫他略稀疏的眉，拱鼻，薄，胡渣没刮净，穿着皱的衬衫和浅蓝垮，整个人像是从垃圾车里掉来的人形看板，卡在路边晃啊晃。

    「你嘛一直抖脚？」肖朗问。

    「习惯了。」李天哲觉良好，已经戒不掉。

    肖朗一翻白，迈步过路。片刻，李天哲跟着他超商。

    肖朗没理他，兀自拿了一个耐袋，夹一颗叉烧包，率先去结帐。尔后拎着一本电脑杂誌阅，打发家教前的空檔。

    李天哲挑选饭和饮料，结帐后，走到靠近门边的座位，和他一同吃了起来。

    好一会儿，打了嗝，他问：「肖朗，暑假的时候，你都在打工？」

    「嗯……你问这个什么？」

    有时候，肖朗受不了李天哲的纠缠。大一住宿时，李天哲和他以及另外两位学好，似乎没有其他朋友。

    「打工多无趣，」李天哲边吃边摇，「我妈要我顾店卖烧烤，我都不肯哩。」

    「我听你说过生意不错，为什么不帮忙？」

    「啧，那是我妹应该的，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