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无法策动整支骑兵，毕竟豫王手里还攥着虎符，一旦豫王反咬一，治他个叛将的罪名，他非但不能将骑兵营守住，很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死无葬之地，于是隻好暂且捺，对于豫王的命令也是明从暗违，试图拖延时间。好在没过多久，燕王就统帅王师抵达偏关，一举将胡人又推至关外数十里，这才让他看到一线希望，于是今晚才趁夜疾驰而来投诚，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是一探虚实，毕竟从豫王那里他们得知燕王已是中毒箭，怕是凶多吉少，若是燕王真的如湛沣所言，那自己也隻好再另打算。可如今见燕王人却好好的，依旧神奕奕，丝毫不见委顿病痛的模样，可见那豫王竟是满嘴谎话连篇。

    “你还算识时务，还知跑来投诚。”湛衝旋走回书案后坐了，手肘支在案沿上，看着赵恭淡淡，“之后全我说的，我则保你领着骑兵营平平安安跟我回上凉，若你敢和我奉违，别忘了你的一家老小还在哪儿，你也算和我生死过，当知我的手段，可别为了一己私利，令自己抱恨终生，且不说别的，湛沣行窃国之事，乃属臣贼无疑，人人得而诛之，王师北上，平定祸是迟早之事，如今我在这儿，胡人就别想关，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殿相信这赵恭？”亓官对此仍持怀疑态度，却见湛衝不以为意，“谅他也不敢，骑兵营那几个主事的家眷早都控制起来，赵恭不过就是个投石问路的引，他今日若谈不成，他们还会再派人过来，而且如今王师大已经到这儿了，用不到远途奔袭，骑兵已再无用武之地，他们清楚得很。”

    赵恭跪地泥首，一动不敢动，更加的汗如雨。燕王这些年一直牢牢掌控王师大，自己其实也曾是他帐一员，只是后来才拨到骑兵营去，只是每次见到这位昔年上峰自己还总是意识的畏惧，于是连忙，“末将知罪！请殿责罚！”

    过了好半晌，湛衝才允他起，见赵恭起来也不敢直视他的睛，心知这番敲打也够了，才凉声，“你如今作何打算？”

    亓官等在帐外，许久才见赵恭走来，见他此时已满大汗，脸赤红，于是拱手，“将军慢走。”说完，也不去他，转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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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恭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剖白，“殿，末将从未有一刻生过叛国之心，隻恨自己愚钝，一时不察受了人蒙蔽，末将今夜前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殿就是要末将即刻死，末将也心甘愿，只是骑兵大的兄弟们都是无辜的，还请殿明鉴！”

    亓官恍然，“难怪当初殿几乎是同时让田婴带兵阻在这里，原来是防备这一天。”

    湛衝从书案后来，负手摇步慢行到赵恭前，居临俯视前这个人，厉声训斥，“你是一天军中么？认符不认人？亏你说的！若换旁个不相的人，就单拿着一个军符跑到你营让你自戕，你还真拿刀抹脖？你这些年的饭都白吃了？脑在别人上了不成？”

    燕王起来到垂挂的舆图前，仰首看着那些疆域，忽而启一笑，“我不去找胡人麻烦，那些蛮倒先来找我，那咱们就去尝一尝外羊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