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音看她不说话，也只是笑笑，心里想着看上去倒是个好脾气的，希望不要是个藏的。 教习罗姑姑瘦条，面容刻板，但和她一起教她们的姑姑，确实个面团团圆乎乎的胖姑姑，笑起来特别和气亲和，一看就脾气非常好。两个姑姑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倒是相映成趣。就连韩素音也私和容璧说笑：“姑姑更好说一些，有些练习不完，她也并不勉。罗姑姑就不一样了，要求的动作必须要全完，不完的要罚！还不许吃饭，束腰，哎！。”容璧愕然：“为什么不许吃饭？那不是犯了规矩的小女们才挨罚的吗？”就算小女也很少不让吃饭，一般只是让反覆错的地方。韩素音忍不住笑了：“当然是为了保持段啊，你以为我们学的是什么？”容璧脸茫然，韩素音心里叹了气：还真是不懂啊。她压低了声音：“房中术啊！”容璧：……行吧，容璧很快认识到这房中术的可怕之了。奇怪的柔的引凤，香汤沐浴，呼腹提气法，还有整整一各姿势的木雕房中戏，每一个小人都惟妙惟肖，尤其关键位。……容璧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第一天练得腰酸背痛，亲和的姑姑过来扶她的，指她动作，和蔼可亲指她：“开始都是有酸疼的，天天练习等给抻开就好了。”到了晚上，容璧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韩素音笑：“疼吧？从前我们练舞，刚开始也是这样，虽则年纪小，仍然还是疼得厉害，吃不饭，天天晚上都哭，第二天还是被姑姑们打着练。”容璧恻然。

    韩素音却仍然还在悄悄和她说悄悄话，仿佛和她极熟稔：“其实，我听有经验的姑姑们说，这些什么姿势都是假的，这事只有男得趣，女忒没意思。第一次痛得要命，若是男不合或是不懂的话，女只会痛。”“若是想要两厢得趣，必须男要多等等女，因此反倒是民间夫妻，厮抬厮敬的，才能得趣，像咱们这般伺候贵人的，贵人就算怜惜，也不可能降尊纡贵，哎。”“还有今天学的那些动作，什么‘凤展翅’‘凤引吭’‘玉凤在上’‘颠鸾倒凤’，‘凤凰伏枝’都是假的，并不会更好，不过戏给对方看的罢了。哎，是让男觉得自己雄风大振罢了。”韩素音大大咧咧说着，十分奔放，容璧虽然知韩素音其实是希望自己知难而退，但仍然被她给逗笑了。日日辛苦，韩素音钟鼓司，自幼就练歌舞，那腰自然都是自幼练上来的童功，练起这来度最快，最后往往变成只剩容璧一个人在房里满是汗的抻着，压着拉着，而陪着她的，也往往都是比较和气的姑姑。总是因为自己缘故害得姑姑陪练，容璧心里大不好意思，更何况姑姑虽然经常陪着她，却一丝怨言全无，总是对她和气得很，也因此容璧对待姑姑，也十分有好，而这发自心的好和善意，自然而然现在她总是不自觉对姑姑显微笑和柔喜的神中。容璧不知什么大理，只知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里遇到善意，那更是要珍惜和回报。她也没有什么回报的办法，自己也没什么好东西，里既势利，又容易得罪人，虽然大分时候讲实惠，大太监大姑姑们带的小太监小女们，会自发将得的赏，发的月银上一分给上边的爷爷、们，却又不是随便就有资格送的。一不小心，反而得罪人。她想了想，午间歇的时候，走到了膳房那儿。司膳大太监唐喜正坐在小院里着烟呢，看到她已是脸上立刻笑来：“怎的是姑娘过来了？姑娘快坐，有刚蒸好的晶包，来一个不？前儿日听说姑娘调离了尚膳监，已有新差使，原本正想给您贺一贺，却找不到机会，今儿想不到有这样好事——是来办差？还是来叫膳？”容璧笑了，规规矩矩行了福礼：“唐爷爷好，今儿忙吗？看钟还有时间，想和爷爷借一间灶房儿心。”膳房主要负责低级侍、女以及在里值卫的侍卫、御书房等值日的大臣们的日常膳，量大，味也一般，大分全是大灶蒸锅。但外采办的所有菜肴材，都是全经过膳房，然后再经过心挑选最好最新鲜的材、酒，再经过洗切、宰杀等等初步加工后，送两，一御膳房，专供皇上和各位皇的饮；另外一尚膳监则在门，由女官主掌，主要负责皇后以及有品级的妃、女官的饮。三大厨房，要属膳房当差最苦最累，整日不得休，又寸功不显，反而一旦膳不得贵人心，又往往被御膳房、尚膳监推卸责任，拉来锅，因此这里当差的大多是低级的不受的低级太监，甚至有不少在犯了错被罚来这里劈柴烧火洗菜剁苦力的。容璧在尚膳监当差多年，因着外隔绝，她平日绝迹于所有在贵人面前脸的差使，就往往被使唤来膳房这儿材，接膳单等等差使，因此和膳房这边的人反倒熟悉，她如今在份，加上离开之时又听到尚膳监诸多从前妹的议论，不免心里有些别扭，想着倒是来膳房这边，反而倒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