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转至大厅，向静王拱拱手：“王爷，我今晚得去逮一个人，先失陪，改日再向王爷赔罪。”

    不等静王作答，他已步阁楼，到二楼楼梯，守卫的安澄等人迎了上来。裴琰面恢復了平静，负手：“那小丫湖逃了，传令去，全城搜索，同时派人迅速封锁城门，禁营军若是问起，就示王府令牌，说是缉拿要犯。”

    安澄垂应：“是！”带了数人匆匆离开了揽月楼。

    裴琰步揽月楼，也不理会曲腰送别的叶楼主，匆匆行数十步，又在曲桥中央停。他负手望向空中冷月，侧间见崔亮立于一侧，冷笑：“明，你说说，这丫，她是真天真呢？还是假天真？”

    崔亮怅然若失，默然不语，只觉週遭月光灯影皆如虚幻，前闪烁的，儘是先前江慈唱曲时那明媚婉转的波。

    夜渐，灯渐熄。

    揽月楼，客散尽，笙歌消去。

    素烟步卧室，觉一酸痛，侍女宝儿上来替她了肩膀，：“大，若是觉得累，就休息几天吧，这夜夜陪酒唱戏，小心累坏了。我们看着也心疼。”

    素烟幽幽嘆了气，凝望着桌上轻轻跃的烛火，低低：“宝儿，你不知，我就是想歇，也歇不来的。这人活一世啊，总有一隻看不见的手，在推着你往前走，走的呢，偏又是一条不是自己真心喜和选择的路。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到哪日是尽，也看不清这条路通向何方。可等有一日，你看清楚这路通往何了，你这日，也算是过到了。”

    宝儿手中动作停住，愣了片刻，也嘆了气：“大说得有理，宝儿也觉，这日过得了无生趣，不过好歹还有大在前面撑着，我们便当是躲在这揽月楼，躲在大的庇护，过一天算一天了。”

    素烟低声：“大也不知，还能庇护你们多久，不知明天，或是明天的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宝儿再替素烟了一阵，又帮她取上钗镮等饰，行了一礼，轻声：“大，你早些歇着吧。”

    素烟轻‘嗯’了一声，宝儿轻步退，轻轻掩上了房门。

    素烟呆坐于烛火，烛光映得她的脸明明暗暗，她默然良久，终再嘆一声，灭烛火，上床安寝。

    夜人静，万籁俱寂，京城，陷黑暗与寂静之中。

    随着素烟轻微的鼻息声响起，一个黑影‘窸窣’着从床爬，全伏于地上，慢慢挪移。移到门边，缓慢站起，轻轻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迈门槛，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