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泠将他面上俊雅笑容看得清楚，一时便有些走神。

    江慈从阁后来，仍跪于裴琰后。裴琰侧看了她一：“说了让你不要离我三步之，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江慈只笑不语，睛眯成了一条，边酒窝愈，笑得一阵，她不可自抑，趴倒在案几上。

    裴琰正待说话，阁前搭好的台上锣鼓齐响，一队数十人的杂耍团在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中登上台。

    江慈目光顿时被引过去，忙坐直，裴琰和她说话，她也恍然不觉。只见台之上，十余人在迭罗汉，最上的一名童女，若无骨，倒撑在一名少年手中，作着各式各样的惊险动作，江慈看得兴起，忍不住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迭罗汉演罢，台上更是彩纷呈，有吐祥火的，有绣球的，还有耍柘板、横空过索的。江慈看得眉笑，一时忘了替裴琰斟酒布菜。

    何青泠见裴琰仍是自行斟酒，自己夹菜，又见江慈坐于一旁用心观看杂耍，终忍不住：“裴哥哥，你相府的规矩可得立一立了。”

    裴琰一笑：“妹不守侯府的规矩，倒来我相府的规矩。等妹当上武林盟主，我自当听从妹之言。”

    一大杂耍演罢，先前那名表演的童女再度登场，只见她梳了两个童丫髻，额间一红痣，面如粉团，甚是可。

    她倒翻上数条架起的板凳，板凳有些摇晃，江慈不免替她担心，却见她如柳叶，柔若蚕丝，牢牢地粘在最上面一条板凳之上。江慈刚鬆气，台前一名汉不停将瓷碗抛向那女童，女童单手倒撑，双足和另一隻手不停接过抛上来的瓷碗，摞成一迭。

    随着她接住的瓷碗越来越多，台前阁的喝彩声也是越来越响。却听“铛鎯”之声，那女童一隻瓷碗未曾接稳，失去平衡，跌落于地，瓷碗满台。

    众人一片惋惜之声，台前的那名汉面一变，上台踢了那女童数脚，仍旧喝令她重新登上凳梯。那女童泪光莹莹，噎着重新上台，再度接住那中年汉抛来的瓷碗。

    江慈见这女童不过七八岁年纪，练功练至这等平，可以想见吃了不少苦，那汉先前踢她数脚极为用力，有一脚踹在面，隐见其右颊起，不由怜惜之心大盛。

    一阵劲风过，板凳一阵摇晃，众人皆轻呼声，那女童似是受惊，一斜，再度跌落于地，见那汉骂骂咧咧冲上去对她一阵拳打脚踢，江慈终忍不住拉了拉裴琰的衣袖。

    裴琰转过来，江慈犹豫了一，贴到他耳边轻声：“相爷，你能不能说句话，救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裴琰微笑：“她学艺不，表演失败，就该责打，怨不得她师父。你若是学武用功些，也不至于到今日这地步。”

    江慈又羞又怒，只觉这人心如铁，耳边听得那女童犹自哭嚎，在台上来去，状极痛苦，“腾”地站起来，怒视裴琰：“相爷妹多，这个何家小也是，那个杨家小也是。只是不知台上这位若也是相爷的妹，相爷倒是不？！”

    她愤怒话极大声，满堂宾客齐齐将目光投向她。一边的何青泠与那杨小更是愕然张嘴，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