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林自是知皇帝的厉害，无言以对。

    “嗯，他若为帝王，只怕会翻脸不认人，不肯兑现诺言；他若没有权力，自然也无法为我月落谋利。”

    殷士林终忍不住两行泪，伸手轻抚着卫昭的。卫昭受着这份亲人的疼抚，忽起孺慕之心，低声：“师叔，这些年来，我夜夜都噩梦，不知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殷士林将册展开，从至尾看了两遍，再闭目一刻，将册投炭盆之中。

    殷士林也知自己宦海沉浮，平时为在清一派中维持声名，得罪了不少人，保不准哪就有事败或是被削职抄家的危险，放在自己确实是有极大风险。而自己显然也无法亲回月落

    “是，静王虽然势孤，但也不是省油的灯。师叔您要的便是在他和裴琰之间周旋，儘量保持让他们互为制肘，让裴琰落在我们手中的东西能起到作用。废除我族役，允月落立藩，这些，都要让裴琰一一办到！”

    卫昭的声音沉肃而威严，殷士林不由单膝跪，沉声：“木适谨遵教主吩咐，死而后已！”

撩襟坐，形笔直，自有一番读书人的端方与严肃。卫昭心中欣，将与裴琰之间诸事一一讲述。

    殷士林将卫昭拉起：“无瑕，你起来说话。”

    “我们现在能的，便是尽力为月落争取几十年的时间，这几十年，绝不能让裴琰登上那个宝座，但也不能让他失去现有的权力。”

    “教主请说。”

    “师叔，四师叔有治国之才，将月落给他，我很放心。可华朝这边就只有拜託您。”

    “还有，这些年我抓到很多官员的把柄，也在一些官员家中安线，都记在册中，师叔您见机行事吧。”

    卫昭肃容：“师叔，如果此番事败，将来仍是太登基，您作为清一派，请力谏太，不要再迫我族献姬童。若是事成，而我又不在了，您得看住裴琰。”

    殷士林却似有些犹豫，卫昭：“师叔有话请说。”

    这一年多来，风起云涌，惊心动魄，卫昭却讲得云淡风清，殷士林默默听着，待卫昭讲罢，他才发现自己竟了一大汗。

    卫昭从怀中取一本册，递给殷士林：“这些年来，我利用皇上赏赐的财产和受贿所得，在全国各地办了多家商行，现在是由同盛堂的盛掌柜在主理。我若不在，这些人和商行便给师叔。师叔是读书人，可也应当明白，若无雄厚的钱财后盾，咱们将一事无成。”

    殷士林对裴琰知之甚，：“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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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昭为这件事想了数日，心中有了决断，便：“师叔，您在华朝，与虎狼周旋，那些东西放在您里，有风险。”

    “是，木适明白。”

    殷士林一声嘆，卫昭哽咽，：“师叔，此次若是事成，自然最好，无瑕还能继续为我族人尽心尽力。可若是事败，或是不得不以命相搏，无瑕便可能再也不能回来。”

    “教主，裴琰的那些罪证和他亲书的诏令呢？”

    他想向面前之人跪，匍伏于他的前，行月落最重的大礼，可卫昭却抢先一步，在他面前缓缓跪。

    卫昭将他扶起，：“师叔，还有一事託付于您。”

    卫昭曾听师父过位五师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不惊讶，微笑：“师叔行事谨慎，无瑕实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