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烟勒住绳，望着裴琰抿嘴而笑：“王爷，这大过年的，您去哪？”

    明帝急命宣远侯南暂掌玉间府军政事宜，并将静王解救回京。但静王无法证其清白，明帝为平玉间府民怨，贬静王为海诚侯，迁居海州，终生不得回京。

    明帝旨，褒奖宁剑瑜战功，夺其丁忧，仍着其镇守成郡。

    “王爷如晤：崔亮携妹江慈拜谢王爷多年照顾，今日一别，当无再见之日。蒙王爷抬，亮实激涕零。唯是持愚钝，不堪重用，愧对王爷青。

    风雪过耳，却浇不灭裴琰心的烈焰，见对面有一骑驰来，怒喝一声，勒住骏，风卫也纷纷停。

    纵将这栏杆拍遍，纵将这天涯望断，一切终随而逝，再也不会回来。

    崔亮携妹江慈永德元年除夕拜上。”

    华朝永德元年十二月，静王奉明帝之命，赴玉间府为小庆德王祝寿，席间，小庆德王暴病而卒，小庆德王属直指静王暗毒手，将静王扣押。

    “月落虽已立藩，免除杂役，禁献姬童，但王爷与萧兄之约定尚有多项未曾落实。亮伏请王爷，谨记萧兄恩义，兑现承诺，以泉英灵。亮受萧兄所托，握王爷多年来行事之证据，倘王爷有背信弃义之举，亮当以王爷亲笔之手谕昭告天。慎之慎之。

    “亮当与妹江慈在山之间，遥祝王爷布政天，威德赫赫，成就一代良臣！

    素烟拢了拢鹤氅，笑：“王爷，我刚从大觉寺香回来，真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童急急奔近，：“王爷，加急快报！”

    冬已尽，又到，可曾在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

    永德二年六月，镇北大将军宁剑瑜生母病逝，明帝追封其为一品诰命，厚加安葬，并准宁剑瑜丁忧三年，派宣远侯前往成郡接掌兵权。但宁剑瑜起程前夕，成郡忽遭桓军突袭，宁剑瑜素衣孝服，率血战，斩杀敌军大将，将桓军攻退。

    寒风呼啸过耳，白雪厚盖大地，满目河山，洁净晶莹。他极目而望，渺无人迹，他们留的，就只有他前的那封信函。

    裴琰不知自己在这望京亭站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在远望什么，伤什么，直至脚步声急响，他才悚然惊醒。

    裴琰怒哼，知多问无益，正待策，却心中一动，猛喝一声，拨转，往南而去。

    永德二年五月，故小庆德王的正妃谈氏生男儿，明帝封其为玉间王，十八岁前，由其生母谈妃摄理玉间府一切军政事宜。

    裴琰低看罢，中光骤现，他手握快报，再望向远白雪覆盖的巍巍京城，忽然仰大笑：“谢炽啊谢炽，我以往，还真是太小看你了！”

    红枫山，望京亭。

    寒风将他的狐裘得飒飒轻卷，他地吐一气，目光沉如渊，洒然转，急匆匆离瞭望京亭，了红枫山，踏蹬上，在风卫的拱扈，如一利剑劈破雪野，向京城急驰而去。

    永德二年一月，明帝褒宣远侯何振文平定玉间府之，宣其阁，主理兵事宜。

    裴琰知崔亮和江慈由那地溜至老柳巷后，定是由素烟接应送城门。可素烟后之人，却也不便开罪。至于自己为何要追回崔江二人，那更是不能让任何人得知，遂压心怒火，淡淡：“素大，我只问你一句，他们往哪边走的？”

前的那封信函，却如同一团烈火在燃烧，炙烤得他满腔愤懑无渲泻。

    “今天初定，当重农桑、轻徭赋，用廉吏、听民声，唯善是与，唯德是行。亮之手绘《天堪舆图》，涓河以北，一河一山，皆为真实，异日外侮侵，王爷当可用之；涓河以南，则真假相掺，切不可用，谨记。各地矿藏，皆在亮中矣。倘日后国家有事，亮自当酌告知王爷，以助王爷造福苍生，安定天。

    永德二年二月，明帝纳宣远郡主何青泠为妃。

    素烟面微变，却又镇静，望着裴琰及风卫远去的影，笑：“王爷，您纵是猜对，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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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裴琰第二次登上这望京亭，去年他将崔亮截在这里，一番谈，记忆犹新。只是这一次，他只能一个人在这凭栏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