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准备去浅明？」他又问。

    已经记不清有几个小时没想起刘思桐来。柳琪的脸一僵。「住酒店。」

    「这个人就是欠你家里钱的那个？」

    临走时，她问林晓丹，林楚一有没有一个脸上带大面积胎记的朋友，后者很乾脆地摇。

以她们去真珊岛什么？

    「今晚太赶了，我明天去。」

    柳琪此时开始担心，刚听完女同恋偷渡故事的周效章会不会一想通自己跟刘思桐其实是什么关係。「我知，看她发了。」她答非所问。

    「那你今晚住哪？小刘家？」

    「退籍事由」那一栏中，钱鹤勾选了「定居在国外」，并在后面的详页中写：「已获得西班牙国籍。」

    一到午六七，城中村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猪脚饭店里挤满了人，柳琪把背包放在自己对面的凳上，跟不同的人重復了五遍「这个位有人了」后，周效章终于来了。他穿着皱的polo衫，发刚刚剃了，如果不是手上还着一枚g-shock手錶，他看起来和排着队买猪脚饭的民工们没太大区别。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柳琪没办法给周效章一个她心里真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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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问问林楚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终于鼓起勇气，义无反顾斩断亲远走他乡？

    「小刘要结婚了，你知吧？」

    「她回来过？」柳琪抬。

    蛇们一般会把偷渡客藏在货集装箱，从能搜索到的真珊港照片来看，那个陈旧简陋的小港能停靠装载150人以上的渡船都有些吃力。

    「真珊……」他嘟噥着，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拿筷的手也定住，「好像有个什么事儿，但我忘了。」他摇摇，低把碗里剩的扒嘴里。

    一见面，周效章便从袋里掏几张打印纸，给柳琪。「你问我要的。」

    剩的时间里，柳琪没有在林楚一的房间里找到一丝一毫跟浅明或真珊岛有关的痕跡。

    周效章拿起纸巾嘴，了。

    「也不是。」她于是将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周效章边听边吃，很快只剩最后一饭。

    落款日期是两年前。在那之后不久，钱鹤联系上了林晓丹，并且通过弟弟钱松开始给林家寄东西。

    「欸，但我没懂，你要找这个林楚一和钱鹤什么？林楚一她家里人不都不找了吗？」

    这家店就开在市刑侦队背后的城中村，因为位置太靠里，没什么同事会来。所以柳琪还在刑侦队的时候很喜来这里吃饭，偶尔加班的时候她就和周效章一起来。

    「好。」她将资料放背包中。

    难说钱鹤与林楚一在真珊岛联系上蛇后，再乘小船在公海与货匯合？

    「没有，你看后面那页，她委託家里人帮她办的。」

    展开来，第一张便是《退连光共和国国籍申请表》。

    「嗯。」

    第二页是手写委託书復印件。歪歪扭扭的字，柳琪很熟。

    本人与钱松为弟关係。

    还是说……

    本人，钱鹤，连国份证号码：xxxxxxxxxxxx，因故不能回国，特此委託钱松，连国份证号码：xxxxxxxxxxxx，为我代办註销连国国籍事宜。

    她也想问问钱鹤：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林楚一为什么值得你拋开大好前程，跋山涉去只为了成全她的梦想？

    「她也不请你，你俩闹翻了？」

    柳琪把资料折起来。「不是说不能带来吗？」

    「事的开会去了，没人看。」

    其实这本来就是你钱鹤想要的？

    「我你的要求查了。」他说，「林楚一的护照已经过期，2024年9月后没有境记录。钱鹤的也是——但她直接註销了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