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很晚上，我们顺利绕过半岛，我把绳绑在陈永光的尸上，跟林楚一一起合力将他拉来，绑上重，丢了海里。

    「但发动机舱里那阵死人味，不我们洗刷多少次都去不掉。

    「…航行的故事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很累，碰到过暴风雨，但每次跟林楚一一起拉着帆缆，我心里都油然而生一幸福。可能这真的很浪漫主义，毕竟海王星号的确是艘破船，它随时有可能真的被南海的风浪打翻。

    「但我和林楚一在一起携手驶过狂风浪这件事，在我里真的像某亡命天涯的传奇故事，一望无际的大海看着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不是白天还是黑夜，它就像二人世界里的佈景板———只不过是不那么安静的佈景板，因为它还会吼叫，会推搡我们的船，会刮风雨。可我俩当时一也没有被它吓到。不是什么问题，我们都能齐心协力地解决。

    「我当时也有想，能一起经歷这些的话，就真的没有什么能摧毁我们的关係了。」钱鹤撇嘴，一个苦涩的笑容。她面前杯里的酒已经喝完了。

    「南海的确不总是安静的，但起码在三分之二的时间里，它都只是平静地注视我们———两个没有足够淡洗澡的、蓬垢面的逃亡者。它没有难为我们。我俩会驾船，最开始我的时间多一，因为我还要指导林楚一，三天后，我们改成一人驾驶四小时。

    「有天早上我醒来，意识到自己睡了不止四个鐘。我弹坐起来，走船舱，发现林楚一坐在前甲板，正在专心画画。

    「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说：‘我刚开了你那瓶威士忌。’

    「‘什么喝？泡面还是饼乾？’我走过去，想看她在画什么。

    「‘麵包。’她说。‘再不吃就要坏了。’

    「摊开的记事本上是一艘小船，弯月悬在画面一角，船上有两个人影在垂钓。船一笔一画写着船名的英文。

    「‘写错了宝宝，’我说，‘海王星是neptune，不是uran誒。’」

    听到这里，酒吧里对坐的二人不约而同笑容。

    「但我很喜那幅画，」钱鹤继续，「后来我偷偷拍了来，纹在上。林楚一反倒满生气的，念叨了我很久。」

    「纹得不好看吗？」

    「倒也不是。她就是不喜我纹。」

    柳琪挑眉。钱鹤吐了烟，转看向楼的小院。

    「十九天后，我们看到了来西亚的海岸线。」她接着，「着原来的计划，我们拿充气快艇，把剩的资都转移上去，接着把船凿几个来。

    「那个季节，民都鲁沿岸刮东北季风，我们把着舵，好让船调转向东北，迎风航行，侧风让船开始不断倾斜，我上气艇，伸手接林楚一。上了艇我们就没命似的划，生怕海王星号砸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