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钟响了，该放学了。

    国文老师先离开的教室，一教室门，便看见我们靠在黑板後的那面墙边，吓了一。彷佛要说什麽才不那麽尴尬般地，y是说了两句。

    「你们……不要再吵架罗……」然後匆匆楼离去。

    我低着，靠着墙，让及肩的发，从我的耳边垂落，好遮去我大半张脸。我就这麽低看着自己的鞋，夕yan斜斜地照了过来，让我边的荃的影，微微地重叠在我上。

    「老师再见。」

    耳边响起荃的声音，懒洋洋的，彷佛刚刚什麽都没有发生。

    我却记得，t也记得，那血的锈味，从我的尖蔓延开来，一一滴地，浸蚀着我，占据着我。我突然想起来，他的嘴角，才刚刚被磕破，可能伤还不止在嘴角。我怕痛他，所以反而不敢动作，任由他，慢慢地将我们的呼x1和心，合在一起……

    「欸，等我喔，我回去拿个书包就过来。」

    当第一批同学离开之後，荃用手肘推了推我，在我耳边亲昵说。

    我仰起，跟好对上他的视线。我们靠得很近，近到我以为，我们会再度碰到对方。我看着他红红的嘴角，血迹好像乾了，又裂了。细细的血丝渗了来。

    我很想说，我可以自己回家，可是，看见荃嘴角的鲜红，我又把话收了回去。如果我没有跟在他边，不知那些人，会不会又来找他，他会不会又跟人打架、受伤？

    他说，是因为无聊。

    到底是怎样的无聊，会让他x格大变？我记忆中的荃，明明就是腼腆的，连稍微大声讲话都会脸红的，而且……至少在我车祸前就开始了，不然张飞他们不会看见穿堂前的红漆，就第一个想到他，也不会开学第一天就能跟别人熟到打篮球，熟到……打架。

    「今天学校怎麽样啊？有没有想起什麽？」

    妈妈一边将外面买回来的熟放到陶瓷碗盘中，一边问。

    我偷偷撇了我边的荃，他倒是很安静，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