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搂着他，偶尔低亲亲他的额。

    片刻后，谢秋仰起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司宴垂眸看他：“嗯，你问。”

    谢秋望着那双比夜空还要邃的眸，鼓起勇气，轻声问：“贺司宴，你为什么喜我？”

    贺司宴和他对视，不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抛了新的问题：“你知我是植人时，是有意识的吗？”

    “我就知！”谢秋微微睁大了睛，“之前我问你，你是故意不回答我的！”

    贺司宴了他的鼻尖，语气亲昵：“宝宝好聪明。”

    谢秋没被迷惑，追问：“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贺司宴回：“一直。”

    起初，他的意识还很混沌，只能听见耳边有各嘈杂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能听见周围医护人员的谈声，能听见苏婉蓉崩溃的哭泣声，却无法睁开沉重的，也发不一丁声音。

    他觉自己被放了一个为他量打造的棺材里，四肢都被棺材板死死困住了，连动一手指都是那样艰难。

    后来他回到了家里，旁大多时候是照顾他的护工，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也逐渐减少了。

    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清醒地熬着时间，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不知尽在哪里。

    直到某天，一清亮好听的嗓音，破开了漫死寂的黑暗。

    “你……”谢秋怔了怔，“你竟然一直都有意识吗？”

    贺司宴还没来得及开，脸就被捧住了。

    谢秋蹙着眉，里满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贺司宴眉心微动，覆住他的手背：“没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