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午想什么呢？”

    错犯得过于明显，玲珑心知逃不过，这会儿话回得倒是格外坦然，“隶怕您对隶不满意，把隶退给韩先生重新调教。隶错了，求主人惩罚隶。”

    荀七这会儿显得难得有耐心，“怎么，我退不得么？”

    玲珑轻轻咬了咬侧的，低眉垂，回得愈发低声气，“主人当然有这个权力，只是如果可能的话，隶斗胆，求主人亲自调教隶。”

    “怕韩昇多过怕我？宝贝儿，你这是欺负我脾气好呢？既然这样，我倒觉得你更适合接着跟他？”荀七轻轻嗤笑一声，磨着隶绷的心弦又往压了压。隶当着外人的面闹了这一回，还给徐谨言留了个嘲讽的把柄，他虽然也没真生多大气，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军的人都赞七先生少年老成，是个堪当大任的。可他归结底也不过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殚竭虑了大半天，心里那儿恶劣的、“不够稳重”的绪，在自己家里，就再懒得收拾了——他不痛快，他的隶当然没理好过。

    荀七向来言简意赅，嘴里叫着“宝贝儿”的时候多是兴致不错时带了旖旎味的调笑，这样连嘲带讽地连番发问，玲珑受不住。他抬起哀哀地望着荀七，声音见了几分急促，“求主人明鉴，隶不敢跟您说谎，隶确实怕韩先生，可是隶更怕被您厌弃。如果您对隶不满意，隶……隶愿意跟着韩先生重新学规矩，只求您……求您别扔了隶。”

    荀七看着隶光潋滟的黑眸，没接隶的话，“宝贝儿，这还没怎么着呢，别又哭来了。泪掉得太多，可就不值钱了。”

    玲珑默了一瞬，不知是不是怕得太狠了，这一超常发挥，竟然真的把将落未落的泪了回去，只是尾还泛着一抹淡淡的红。他轻了一气，回：“是，主人，隶听话。”

    荀七是看隶哭的。

    不过今次这一难得的“收放自如”，倒也是个别样的趣。

    他笑了笑，没接着向隶施压，略想了片刻，继续，“韩昇今天跟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这样吧，一年前见到我的那次，你在韩昇手里受的什么，咱们重新来一遍，就算是给你重温规矩吧。宝贝儿，你觉得呢？”

    韩昇的笔记里记载的这段他大致看过了，没研究前因后果，也懒得细细钻研隶在刚接受调教时那些曲折细腻的心理变化。

    七先生更喜简单直接些。心理影嘛，照韩昇的说法，他那时候起就在隶心里留了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