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七顿了顿，微微垂首，由着心意在怀里人的额上印一个浅吻，看着蓦然瞪大的一双黑眸，心愉悦地笑起来，“嗯，我收了。”

    “……好。”隶实在乖巧，饶是荀七，这会儿玉温香在手，一贯冷的心到底忍不住又去几分。他左手把隶扣在自己怀里，右手探到隶前，指尖拂过隶艳红的，把面挂着的宝石坠合手心里。玲珑窝在主人怀里，合地轻轻起把尖往主人手里递，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抖。那日得了吩咐，他每日都仔细为首上药，奈何主人赏的首饰太过沉重，新鲜的穿孔被反复牵扯，伤总是难以真正开始愈合，只勉维持着没有过于恶化，不久前刚被衣服反复过，现在更是得不像样，稍微碰一碰，就让他浑发。

    荀七左手抚过隶已比来时了些许的发丝，沿着隶光的脊线一路移，在腰后收，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叹：“本来就没多少，又瘦了不少。”

    “呜，主人，您不喜的话，隶明天就多吃。”玲珑试探着一把双手环到主人上，见主人没反对，于是略微放松来把脑袋从侧面埋主人肩窝里，泪却还是怎么止也止不住，只好息着在主人耳边小声：“隶保证，手会变好的。”

    荀七拉过椅在门边坐来，看着隔着大开的房门怔怔跪在原地的隶，微微弯起角：“愣着什么，哭傻了？”

    而谁说，穿行在黑暗中的一把锋利无双的刀，就不会在某个混沌的夜里，映一片清风明月呢？

    “是，主人……”玲珑把重新埋回主人肩膀上，泪不断来，洇了主人衬衫的一角。他被罚怕了，本是不敢再起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了，可此时此刻，这个怀抱太过温，让他忍不住耽溺其中，就像渴了太久的人，哪怕是一杯鸩酒，也愿意笑饮去。更何况，万一……万一……他的主人，是真的原谅他了，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呢？他靠在主人肩，几乎泣不成声：“来日方，隶以后都会听话的，求主人……呜……求您……”他犹豫再三，终究不敢把话说完，怕自己得陇望蜀，太过贪心，就要惊碎这难得的良辰好梦。

    “主人，呜……主人……”玲珑抱住主人，了一气：“我是您的。”

    荀七抚了抚隶的后背，“算了，不喜就摘了吧。”

打颤。他前仍旧是被泪扭曲的模糊影，哭得有些缺氧，思绪混沌一片，只是直觉地到张。如果主人要动他的手，他怕是就又有很久没办法好好弹琴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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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主人拉起他的指在指纹锁上，完成了新增授权的作，书房的门应声打开，他才蓦地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主人！”玲珑立刻把从荀七肩膀上抬起来，看着荀七快速摇了摇，小心翼翼地：“您赏的东西，隶喜的，求您……”荀七愣了愣，看着隶近乎哀求的目光，知是把人吓得狠了，无奈：“那也先摘来，换个轻的。”他松开手里的坠，双手把隶圈在前，“来日方，先把伤养好。”

    荀七再次叹了气，不知怎么想起了方才在沙发上听着舒缓的琴音仔细推敲，最终艰难的决定，思绪散漫开去，越过经年的金戈铁，又停在十数年前那个平平无奇的午。他收双臂把人怀里，“给你什么就接着，别总胡思想，不是早就教过了？”他安抚地了人的脑袋，终是低声补充：“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不要你。”

    玲珑意识摇了摇，神却仍有几分恍惚。他蹭着膝盖挪到荀七手边，刚了声“谢谢主人”，泪就又不受控制地重新了满脸。荀七想了想，脆伸手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隶顺着他的力起，熟练地在宽大的椅上把自己窝到他侧，肩膀和膝盖都展开着，是个方便他随时玩的姿势。

    或许，对柔的拒绝本也不过是懦弱的一表现，而他现在，是手里拿着“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