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是你搞的鬼？怎么回事……我本没说过这些话！”懋放开小师弟，冲着霍岚瞪起睛。霍岚淡淡笑了一声，把小师弟挡在后，丝毫不惧懋气势汹汹的样，从容：“能到这个程度的修音设备，当然只有信调局才有呀……”他眨一眨睛，把故意把信调局三个字咬得字字分明，“还是你要闹起来，说有人用信调局的设备伪造你的录音，就为了害你？你猜猜你那好爸爸会不会觉得你给他惹了麻烦？”

    懋被他这幅笃定的样慑住，一时间真有些犹疑起来。霍岚早知他欺怕，扯过虎，又放缓声音劝：“懋，这不过是个提醒——只要你别得寸尺再对师弟动手，我保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挑起眉梢笑了笑，接：“无非是想追求人家姑娘，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琢磨人家喜什么，你堵着师弟，除了显得仗势欺人，难还有什么好了？”他在女生里一向受迎，说起这段话，就更显得有几分奇异的说服力。

    懋听完瞪大睛，一把揪住小师弟的发，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一清的声音斜来：“我劝你最好立刻放手，不然这段录音明天就会传遍学校。”

从兜里拿用来录琴曲的便携式录音笔，放到小师弟手里，叮嘱：“次见到懋就打开，尽量录，录到什么话都无所谓。”他扬起眉梢，冲着小师弟笑得温柔，眸光中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亮若晨星，“他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你等着，我有办法。”

    待打发了懋，小师弟犹豫着问霍岚：“师兄，真是信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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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师弟了，看着师兄在夕被渡上一层光的眉宇，忍不住：“师兄，你可真厉害啊。”

    清风过，一片玉兰落在少年的肩，把眉梢角的意气飞扬缀十分鲜活的颜来。

    霍岚笑起来：“怎么可能？信调局的设备是真的，我爸托关系借了一给我修复旧琴曲录音用的。”他笑得微微弯起睛，眸光里闪有一抹灵动的狡黠，“就是骗骗他，虚张声势而已，录音我是不敢留的。这件事你可谁也别告诉。”

    懋本就有些忌惮霍岚的背景，就算没有这份录音，但就“信调局”这层隐隐透的关系就让他有些吃不准。他在外面虽然横行无忌，但要说真给父亲在军惹事，那到底是不敢的，被霍岚这样兼施一番，又拉扯了几句，见有台阶，终于还是悻悻地走了。

    两天后，懋把小师弟堵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还未及动手，忽然听见一段录音——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话却本不是他说过的，录音里他不仅亲承认考试作弊、欺凌同学，还提到了些他爸爸私里上不得台面的事，甚至话里话外透着家对荀家颇不恭敬的意思。

    霍岚笼着袖从街角转来，不见疾言厉，但声音里自有不容置疑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