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默松了气，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急救包。

    荀七吩咐完公务，低看着隶小心地剪开纱布，一仔细地替他清理创。在着酒的药棉蹭上刀的时候，创周围的肌一瞬间绷了。

    “主人，对不起，您忍一忍，隶很快就好了。”玲珑语声轻缓，甚至俯，用嘴轻轻往创上了气。

    荀七挑了挑眉——疼是疼的，但比这再多的疼也不是没挨过，隶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安抚受了磕碰的小孩。但被人这样珍视呵护的觉实在奇异，他终究没说什么，任由隶帮他把伤理好。

    玲珑虽然轻柔，却称得上又快又稳。直到伤重新裹上了纱布，他才吐了气，攥着剪刀的指节仍泛着白，因为后怕而有些轻微的颤抖，“伤好，您……”他说了一半，意识住了，一抬对上荀七的神，不得不轻声把后半句话说完，却在同时就恢复了标准跪姿，“您一定很疼吧？”

    荀七盯着跪在他脚边的隶，看了许久，忽然问：“上是怎么回事？”

    “……”玲珑神古怪，言又止。

    荀七不满意隶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微微蹙起眉，吓得玲珑立刻抖了抖，“隶昨晚擅自了您的房间，还……违逆了您的命令，求主人惩罚。”

    “……？”有这回事？

    荀七愣了愣，忽然意识到隶之前请罚的时候，确实表现得过于忐忑了些。可他实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看起来，他似乎把人吓得不轻。

    结合隶的表，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问话的时候难得迟疑：“这是我来的？”

    “回主人，是隶凑得太近了，不小心磕到的。”玲珑规矩地跪着回话，听荀七似乎不太像是还在盛怒中，于是大着胆求：“主人，隶不敢逃刑，但求您手留，这几天留着隶好好服侍您，等您伤好了，您怎么罚都好……求您了。”

    “……”不是，到底怎么你了？就至于吓成这样？

    荀七了气，尽力让声音显得温和：“还伤哪了？”

    玲珑飞速摇了摇，“隶自作主张，一直跪在了毯上，还、还把打碎的杯收好了……”他觉得荀七语调古怪，不知想起了什么，脸又有些白，“隶上没别的伤了。隶知错了，您想怎么罚都好，求您……”

    荀七越听脸越沉，隶看他不说话，却像是怕得更厉害了，连声音都有抖。他抚了抚额角，冲着隶勾了勾手指。

    玲珑立刻膝行着跪到了床，自觉地把脸颊往荀七手底凑，“主人。”

    荀七的指尖掠过隶微的额。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严重啊？他真诚地疑惑：“很疼？”

    “不、没有……”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底的绪脉络清晰，几乎像是在害怕自己疼得不够狠，不能让他满意。

    荀七忍了又忍，尽量平静地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从说一遍。”

    玲珑忐忑地把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地代了一遍，像是想通了横竖躲不过，于是垂着睛，背过手规矩地跪好，一副乖乖认罚的样。可主人却许久都没说话，也不像是动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