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察没有说谎。至少与顾双习失联的这两个月里，他的确在稳步推着婚礼策划。

    皇室婚礼，繁文缛节众多，但真正需要新娘过目的，除去婚礼上的装扮，便只剩新娘方的拟邀嘉宾名单。顾双习孤一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父无母无亲人，她的嘉宾名单便短得可怜，不过寥寥数人，的全是“好友”的名。

    而且这些“好友”不仅要当嘉宾，还要兼职伴娘。其中少不了安琳琅、陆熙，连赵掇月和魏晋都勉算上凑数。边察有心大大办，甚至想过要钱雇佣演员以充场面，被顾双习劝阻。

    她无所谓自己边无甚亲朋好友，反正边察的亲戚和属足够多，有他们在，婚礼总归是闹面的。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会在名单上看到“法莲”这个名字。

    回国以后，顾双习没有再向边察问起过法莲。她半是歉疚、半是逃避，自欺欺人地绕过这个话题，企图淡化法莲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以向边察换取一份宽恕。

    边察当然也没同她主动提起法莲：他愿顾双习不在乎任何人，心皆只装得一个他。

    但既然“法莲”突兀地现在了嘉宾名单上，顾双习便自觉有了一个由、可以向边察提起她。

    于是她问：“法莲为什么会在这里？”

    边察闻言睨了一：“她不是你的朋友吗？我以为你希望她来。——她自己也希望可以参加你的婚礼。”

    顾双习默然无言，觉得边察这话就像是在说：法莲已是自由，她可以自主作选择。……旋即她又意识到：难法莲真的已是自由？边察并没有把她控制起来、当作掣肘顾双习的筹码？

    许是察觉到她沉默不语的原因，边察侧过，手掌扶住她的肩膀。

    他盯住她那双，斟酌着开说：“我知你看重法莲，不愿见我伤害她，所以我放她自由，并且许诺她、愿意为她提供期稳定的资金来源，以及面可靠的工作、居住地……但她全都拒绝。她只要求我对你好。”

    “是我主动问她，要不要来参加婚礼，她答应过后，我才把她的名字加到了名单上。”边察说，“也许我不该擅作主张，我该让你亲问她的。……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顾双习起初有些发愣，而后方将视线焦落在了边察上。

    此时，她略荒谬地想到：他期待她作怎样的反应呢？是激涕零、连声赞颂皇恩浩，还是面羞地钻他怀中、抱着他崇拜地说“老公真好”？

    莫非边察还认为，这是他卖了顾双习一个面、施恩于法莲吗？他本来就该放法莲自由、本来就不能把她视作工。

    于是她什么都没说，放那份名单，起去找琳琅。安琳琅也很意外于自己会被选作皇后伴娘，难得张，一见顾双习来，便想同她闲谈一婚礼事由。顾双习摆手：她也什么都不清楚，与其问她，不如去问文阑、以及直接负责婚礼策划的那支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