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有个男孩，成绩不理想，总喜耍些引人注意的伎俩，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说他幼稚，有时严重，或许会说他是无药可救。

    但只要稍微了解便会发现，其实他只是非常渴望被ai，仅此而已。

    男孩非常讨厌小，其实讨厌小的人绝不止他一人，那为何特地提及呢？因为男孩对小的厌恶，或许已经称得上是憎恨；而这世上所有的怨恨，都是有原因的。

    「你跟小在一起喔？」某位男同学语带戏谑地对男孩说，「很嘛！」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男孩急着反驳。

    「si胖，g嘛不承认啊？我觉得你们很相呢！」周遭的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面对越来越多人的围观，男孩涨红着脸，「谁要跟那个脏鬼在一起。」

    小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争吵，此刻的她，里只有手中的那本小说。

    男孩总是因为外表而遭受嘲笑，也得不到老师的喜ai，他和小一样，都是不被ai的孩。也许在小里，曾对他有过一丝丝怜悯吧！毕竟看着他，就彷佛看见自己；然而在男孩心底，并不这麽认为。

    「陶知颖。」

    我闻声抬起，好多双睛正盯着我。

    「发什麽呆呢？」英文老师微微皱起眉，「念一这段句吧！」

    我缓缓起，捧着课本，却一个字也吐不，大家的视线让我有些张。

    「怎麽了吗？」

    「我……」

    「罢了，你坐吧。」老师轻叹了气，直至课，视线都不曾在我上停留。他大概认为我是个没救的孩吧？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害怕其他人将目光放到我上，那会让我浑不自在。看着窗外，天空很蓝，c场上有些班级正在上t育课。

    「啊，投了。」我微微一笑，从这个度向看，篮球场上的那些人得都一样。对於篮球，我本一窍不通，只知当球投篮框的那一刻，便是得分。究竟是哪一队得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看上去得都一样啊！

    早上在导师办公室见到了昨日公车站牌的那男孩，从辰诺那里得知他是他们班上的国文小老师，一早便来将班上的作业领回。而这回他的视线在我上停留的时间久了些，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似的。

    「你教他们班的国文？」待男孩离开後，我开。

    「是啊。」他低批改着作文，「他是个很优秀的孩。」

    「b我优秀吗？」我噘起嘴。

    「你要听实话吗？」他挑挑眉。

    「算了不用。」实话总是伤人。

    球场上的人散了些，也许是中场休息时间吧？既然b赛结束了，我也只好将注意力放回课堂上。照理说都三了，也该是全心准备考试的时候了，但我却老ai看着窗外发呆，难怪所有老师都看不惯。久而久之，他们也不我了，也好，这样我也自在许多。

    为什麽人类非得认真念书不可呢？那些努力维持成绩的人真的快乐吗？不累吗？若是被那些老师听见我说这些话，大概又要对我说教一番了吧！

    但是我是真的不懂啊。

    「你不能总是只挑自己有兴趣的科目念啊。」辰诺以前曾这麽对我说。我的国文成绩一直都不错，我还以为为国文老师的辰诺会夸夸我，没想到他反而开始碎念。

    「没兴趣怎麽念得去？」我反驳。

    也许一直以来，我都活得太自我了吧！但我真的不觉得我未来的人生需要用到三角函数啊……把那些时间放在自己真正喜的事上，不是b较好吗？算了，想这麽多也只会被说是不切实际。

    不知辰诺中那个优秀的魏青蓝同学，他活得快乐吗？

    「等等送你回家。」接近放学时间，我收到了辰诺传来的讯息。每当他说要送我回家，那天课我便会走得b平常远些，确保周围不会有认识的人现。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似乎已经持续一阵了吧？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知的秘密，我一直都是这麽以为的。

    辰诺是我们班的班导师，负责教国文，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却着一张稚neng的脸，藏在黑框镜後的，是那对一贯温柔的双，记得……」辰诺一手捧着课本，另一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笔记。一白衬衫，搭着较为休闲的仔k，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

    国文课，是我少数会认真的一堂课，也是能趁机调戏辰诺的大好时刻。我两直gg地盯着辰诺，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脸一红，连忙将撇开。明明也接近三十了，怎麽还是像个纯的大男孩呢？真是可ai。

    课时间，我早他一步到导师办公室门，却发现他的座位旁围了几个nv生，正在聊着天。

    「你次上课再这样，我就要叫你起来念课文喔！」辰诺不知何时走到我旁，中还在碎念着刚刚课堂上的事。见他准备门，我往前一踏，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麽了？」

    「不要去。」我鼓起腮帮。他一脸疑惑地往里探了一，随即g起嘴角，挑起单边眉。

    「怎麽，就只有你能找我啊？」他笑了声，「她们应该是有问题要问我。」

    「她们哪有什麽问题，我看只是想找你聊天而已吧？」我偷偷翻了个白。辰诺年轻，上课方式也很轻松有趣，所以一直都很受迎——特别是nv同学。

    「你怎麽这麽小气啊？」他双手环x，脸上尽是得意。

    「我才不是小气。算了，你ai去就去吧，我也不拦你了。」我站到一旁，让通。

    「好好好，我去晃一圈，等上课时间到了再回来，这样可以吗？」

    「真的？」我呆呆地望着他，「被知了不太好吧？」

    「所以啊，要替我保密喔！」他向我眨眨，接着转离开。

    这家伙，总是这麽纵容我。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我回过，迎上他的目光。魏青蓝，这张脸最近怎麽这麽频繁地现在我面前？

    「你怎麽在这里？」被他吓一个，竟问了个蠢问题。

    「我来找刚被你赶走的辰诺。」他面无表地盯着我，看得我浑不自在。「你应该要知，有些事别得太招摇b较好。」

    「你在说什麽……」我愣了愣。

    「你刚刚那些对话，被别人听见了可不妙。」

    「我……」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对你们的事完全不兴趣。我没那麽无聊。」他低看了时间，「既然老师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掰。」

    他究竟是什麽时候站在旁边的？我居然完全不知。照他的说法，刚刚我和辰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吗？怎麽觉连两次遇见他都没好事……

    回到教室准备上一堂课，我从ch0u屉翻课本，接着便开始盯着天空发呆。

    其实我本不明白ai应该是什麽模样，也不懂ai一个人t来说究竟是什麽受；不过以前曾经在小说中读过，ai似乎是件很好的事。在遇见辰诺之前，我并没有其他经验，我也时常怀疑，我们之间的这关系，就是人们中的ai吗？似乎没有像故事中的节那般丽动人呢！

    今天的天空依旧蔚蓝，伴随着几朵白云作为缀，真；b起夜空，我果然，还是b较喜现在这样的天空。

    「魏青蓝……」话一说，便把自己吓了一。看着这片天空，我为什麽会意识地叫这个名字？甩甩，不愿再去想。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和这片天空很像吧？

    「我看过小的妈妈喔，因为我国小的时候跟她同班。」班上的某个男同学以戏谑地态度说着，「小的妈妈，不是台湾人喔！」

    「真的假的？那她妈妈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也不知。不过……」男同学一抹谜样的微笑。

    「什麽什麽？」

    「她妈妈，好像是个哑。」

    放学时刻，我背着书包缓缓地绕着c场走着，今天不和辰诺见面。以往，不想回家的日，我便会来c场散散步。放学後的c场很闹，是许多社团的活动时间，一旁的球场上，篮球队正在忙着练习；而中则是舞社的活动区域……

    我随意浏览着，最终，目光停在了司令台。司令台，是乐社的练习场所，没想到此刻，我却在那看见了熟悉的影。

    他拿着法国号，神sisi地盯着我。

    世界上，大概只有那家伙会这样看我。看得我心底发寒。

    我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连续好几次都遇上同一个人，觉不是什麽好兆，正想快步离开时，背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真巧，又见面了。」

    「巧个。」我忍不住碎念，回过，魏青蓝就站在我面前。「你怎麽会在这里？」

    居然一天之问了同一个人两次同样的问题，我也真是败给自己了。

    「社团练习。」他仍然没什麽表。「难看不来吗？」

    「只是觉得你跟法国号不太搭。」我效仿他，板起一张脸来。

    「我也觉得你跟辰诺不太搭。」他g起单边嘴角，我顿时哑无言。真是讨厌，有输了的觉。

    看着他，我突然又想起那个令我困惑的问题。「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你怎麽会知我的名字和班级？」

    他沉默片刻，接着缓缓开：「我看过你写的作文。」

    「作文？」

    「嗯。」

    我们两班的国文老师都是辰诺，课业上难免会有些b较和，仔细想来也不奇怪……然而，仅仅看过文章，就能轻易将名字和本人产生连结吗？

    「而且你常常现在导师办公室，曾听过辰诺叫你的名字。」他补充，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久了，也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最後面那句实在多余。

    「放心吧，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微微一笑，没想到平时面无表，笑起来倒好看的。「所以如果哪天，你们之间的关系被发现了，那也绝对是你自己犯蠢脚。」

    ……我收回刚刚夸他笑容好看那句话。

    我坐在司令台旁，一边摆动着双，一边望着c场上的人群发愣。

    「陶知颖。」我闻声回，正好接住魏青蓝丢过来的矿泉。他走近，在我旁坐了来。

    「唔……谢谢。」看着手中的宝特瓶，想不到他还满友善的。「对了……你玩社团，成绩不会受影响吗？」

    「还好。」他扭开瓶盖，大地喝起来。

    我们之间突然陷一阵尴尬的沉默，他似乎也不打算回去继续练习，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天空染上了一片橘h的se彩，场上的人群也逐渐散了。望着天空，我又不禁发起呆来。

    「你平常，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过了一阵，他突然开。

    「什麽？」我有些错愕，对於他的突然、对於他问的问题。「为什麽这样问？」

    「你的文笔。」他简短地应了句，我们之间的空气再次恢复寂静。此刻c场上的喧扰，彷佛都与我俩无关。

    从来没有人向我问过这个问题。记得从前，辰诺曾对我说过，我的文章中有gu莫名的忧郁，但他在批改我的作文时，却从来没有发觉那些藏在容中的绪，只是单纯地给我修辞上的建议。

    忘了从什麽时候开始，我习惯在某些文章藏自己的心与秘密，加以修饰，并替它注新的灵魂，使其成为另一篇新的故事。这麽时间以来，也不曾被谁发觉，就连辰诺，都从未察觉。

    为什麽，前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却能够一看穿？

    「我的文笔……怎麽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瞥了我一，「你写的那些，都是你自己的心吧？」

    我的心脏，彷佛突然遭到重击。

    「虽然描写得云淡风轻，看似在诉说旁人的故事。」他转过来望向我的双，我几乎能在他清澈的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但其实，你将最真实的自己，通通藏了文章里吧？」

    听了他的话，不知怎麽，我突然到乾燥，着急地想转开手中的瓶盖，却怎麽也打不开。他默默地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矿泉，轻而易举地扭开後，又递回我手里。

    「我只是假设而已，你可以反驳，也可以当我没说。」他悠悠地说。「别张，又不是要吃了你。」

    「……」

    我想，或许是，就能瞧这麽多细节？

    「我啊，」他突然笑了，「其实只是很善於观察而已。」

    我和辰诺之间的秘密、作文中隐藏的绪，我呆呆地望着魏青蓝，或许，他真的很擅人类观察也说不定。

    「你打算盯着我看多久？」他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把低。

    清了清咙，我试图转移话题：「你每天放学都会留来练习吗？」

    「没补习的话，就会留来。」他看向远方，侧脸的线条很好看，的鼻、纤的睫……不对，为什麽我要研究魏青蓝的样貌？

    说来也好笑，我们从来没有正式向对方自我介绍，可此刻却自然地坐在这聊天。他上有gu特别的香味，倒也不像是香味，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

    「不过，还真看不来你是乐社成员。」我笑了笑，「还以为像你这人，会把时间通通拿去念书呢！」

    「我这人？」他挑起单边眉，表有些严肃。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辰诺说过你成绩很好……」

    「成绩好不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他一气喝光剩余的矿泉，并将瓶压扁。「对我而言，就只是分数恰好达到了人们所期望的标准罢了。」

    「……」听见他的回应，那过於成熟的吻，反而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别太在意他人的光，也不需要活在旁人架立的框架中，这样生活不是简单很多吗？」魏青蓝的这句话，倒像是特地说给我听的。

    「你真是个特别的家伙呢……」我忍不住笑。

    「你可别贴标签在我上。时间也不早了，你早回去。」他站起，朝乐社社办走去，也不说声再见。

    「魏青蓝！」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我声唤他，丝毫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

    他转过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我俩就这麽呆站着，大瞪小。

    「你是傻了吗？」他无奈地笑了笑，转社办。

    连自己为什麽要叫住他都不知，也许真的是傻了吧。

    才刚离开校园，我便接到了辰诺的电话。

    「到家了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哦……还没。」我一边踢着脚边的石一边回应。

    「这麽晚了还在外面？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我踌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啊。」他温柔地笑了。

    「你曾经给魏青蓝他们班看过我的作文吗？」

    「没有啊。」电话那传来他疑惑的声音，「我没有把你的作文拿给任何人看，怎麽了吗？」

    「没、没事啦，随便问问。」假如不是辰诺，那魏青蓝怎麽会拿到我的作文？

    「最近常常听你提到青蓝，你们认识吗？」

    我顿了顿，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算认识，就只是……见过几次面吧。」

    我和魏青蓝，严格说起来，算是认识吗？

    「是喔……好啦，很晚了，你快回家。」

    「嗯，好。掰掰。」

    挂上电话，我走向校门对面的公车站。也许是时间已晚，站牌周遭只有我一个人。我习惯x地抬起，虽然因为光害的缘故看不见星星，但仍能见到又圆又大的月亮。

    「原来今天是满月啊……」我笑了笑。

    「是啊，是狼人变的日喔。」

    「世界上哪有什麽狼……」我正打算吐槽，却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旁，魏青蓝仰着，和我望着同样的方向。

    「你怎麽y魂不散啊……」我忍不住笑了声。

    「难不成我要住在学校？」他的脸上依旧没什麽表，但我老觉得他一定常在心中嘲笑我。

    「你要搭几号公车？」

    「30或53。」他拿手机，随意着社群媒t。

    「喔。」其实我也要搭53。我y是将後面这句话吞了去，怎麽想都没有必要对魏青蓝这麽说吧？

    远方缓缓驶来一台公车，夜晚的光线不佳，我必须瞪大双努力瞧，才能看清上的号码。

    「那台车，好像是30欸！」我伸脖望着路的那一，一边拍了拍魏青蓝的肩膀。

    「嗯。」他依旧低看着手机。

    「不拦吗？」不知为什麽，我好像b他还积极？车越驶越近，看就要离站，不等他回覆，我伸手拦公车。

    车在我们正前方停了来，在车门打开之前，魏青蓝突然将手机画面朝向我。

    「这是你，没错吧？」

    我定睛一看，画面上呈现的正是我在社群媒t上的个人页面。

    「你……」我一脸错愕，说不话来。他瞥了我一，g起单边嘴角，接着便走上公车。

    车门缓缓关上，我的手机也随之一则友邀请。

    这……我们算是认识了吗？

    由於妈妈无法说话，所以小总是透过手语和她互动。人人都说，小的父亲定是在国找不到对象，才会到东南亚娶了这样的nv。

    也许是自卑，小从未对外人说过关於母亲的事，然而，仍在就读小学的某一天，妈妈却擅自到学校来了，带着那本被小遗落在家中的国文课本。

    关於母亲的秘密，就这麽被摊在yan光底。

    小总是留着一短发，穿着一明显过大、泛h的制服，使用的文也并非全新。

    家境上并不优渥，母亲的国籍与残缺，一切一切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却成为了被人欺凌的原因。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愿自己从未被生。

    「叮！」手机提醒音响起，我忐忑不安地瞄了一，原来是广告讯息。到底怎麽ga0得……整个晚上都张兮兮的。已经反覆查看通知好几回了，这行为连自己都到匪夷所思。

    「人家只是送友邀请，并不代表一定会找你聊天好吗？」我一边碎念着，一边起替自己倒了杯。

    霎时，手机铃声大响，吓得我差掉了手中的玻璃杯，连杯中的都洒了一大半。放手中的杯，我赶跑回床边，拿起手机，接听键。

    「喂？」

    「在g嘛呢？」一贯温柔的嗓音，辨识度极。

    「刚洗完澡。」我走到电脑桌，打开社群网站，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动态。「你呢？今天好像很累？」

    「有。」轻叹了气後，辰诺又佯装很有jg神的语调：「但别担心，我还撑得住。」

    「辛苦你了。这个假日好好休息吧！」

    「原本预计周末要带你去走走的……」

    「以後有的是机会去玩，但你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也是，你也该准备升学考试了……」他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我随手开网页来的通知，没想到前却现了一条新讯息，害我忍不住对着手机叫了来。

    「怎、怎麽了？」听他那张的语气，辰诺八成也被我的叫声吓得不轻。

    「没事！」我手忙脚地关掉聊天室窗。

    「真的没事吗？」

    「真、真的。」

    空气，彷佛瞬间凝结。

    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看能不能因此清醒一。

    「知颖？」

    「嗯？」我停动作。

    「你今天怎麽了？是不是也累了？」

    「有吗？」

    「不知欸，总觉得你jg神也不太好，不如早睡吧？」

    「哦……好。」

    「晚安。」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晚安。」

    切断电话，我呆呆地望着前的电脑萤幕。刚刚的反应，未免太失控了。再次开刚刚的聊天室，上显示的名字，我总共确认了三次。

    魏青蓝。

    「其实我今天原本打算搭53。」

    短短一句话，我大概盯了十分钟。他这是拐了个弯说我j婆吗……？

    「既然都能抵达目的地，早回家不是更好吗？」思考了一会儿，我最後在输拦中键这句话。

    当我将讯息传送去的刹那，便瞬间现已读的字样，我一个措手不及，索x将整个电脑萤幕关了。

    「……我到底在g嘛？」

    也许，我真的很不擅和人相。尤其是陌生人。

    稍微冷静了些，我又重新打开萤幕。

    「因为搭53的人b较少。」

    视窗显示着他的回覆。他怎麽连传讯息都能这麽简洁？

    不对，这麽说来……如果说今天我没有自作主张替他拦公车，那麽我们就会搭上同一班车吗？

    「是喔。」我试着忽略脑袋中那些杂的思绪，决定先结束和他的对话。

    「嗯，是啊。」

    ……现在是在b赛看谁先辞穷吗？

    「哦，这样啊。」真是不懂自己到底在不服输什麽。传讯息都如此了，若是我们真的一起搭车的话，大概也会这麽尴尬吧？

    「我要睡了，晚安。」看着萤幕上的讯息，我转瞥了时钟，也才十一。魏青蓝的生活这麽规律？我还以为熬夜是现代人共同的病。

    「你都这麽早睡吗？」

    「是你太晚睡吧？」

    「……好像是这样没错。」

    「晚安。」

    看着对话框中的那句晚安，我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生活中，会和我说晚安的人，除了姑姑以外，便只有辰诺。

    然而其实，我并不喜说晚安。

    总觉得说了这句话，就意味着结束；而结束了，还能重新开始吗？我无法承担说了晚安过後的那片未知，总觉得，说了晚安过後，就再也无法开启新对话了。

    「次见。」

    被我闲置的聊天室窗，突然又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