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嘉鱼的那一刻，谢星熠才看清她的左手被谢斯礼牵在手里。

    泉涌到的话在张嘴的刹那蒸发成汽，他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视线呆钝地定格于他们握的手——谢斯礼并没有用多大力，颀的手指松松包裹住她，将她四手指逐一托起，修得圆整齐的指甲间嵌着嘉鱼朱丹的甲。她就像时钟，时针和分针的针脚错开，短的那一连接她和谢斯礼，的这一连接她和他，她自则成为时钟的原，卯在原地，旋扭起他们这对父。

    他沿着时针的向上看，接到谢斯礼的神。

    他爸爸看起来并不愤怒，也不吃惊，好像一都不在意他的打断，视线一置事外的漠然。

    可即便如此，嘉鱼还是在回过神后默默挣开了他的手。

    说挣开并不完全准确，她的手灵活如泥鳅，轻轻一扭就从他掌心里开了。分针折断，谢星熠只来得及从她手里抠一张糖纸。像被棉扼住咽，他间哽，抬眸看她，只见她表冷淡，虽然嘴角挂着微笑，底却没有笑意，上微微背侧过去，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再是傻也能看她的态度，他甚至还没有开说什么，她就已经了选择。

    这是他的。

    她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选择背叛父亲，也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选择回到父亲边，中间似乎并不需要任何缓冲。同样的，她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选择招惹他，现在也可以为了利益毫不犹豫选择放弃他，完全不在意这行为会不会给他造成伤害。

    她真的有心吗？

    “你想说什么？”嘉鱼问。

    谢星熠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哭音就溢来，摇了摇，用肢语言表达“没什么”。他清楚嘉鱼不会刨究底，因为刨究底的前提是求知，而他对她来说就像走在路上肩而过的某个陌生人，谁有兴趣了解陌生人心翻天覆地的恨仇？

    “没什么事那我可走咯？”她笑着说，表面像在打趣，语气听起来却并不希望得到他的挽留。

    谢星熠确实无言挽留，他看着她转过，没事人一样拉着谢斯礼离开。

    光照亮的走廊，照亮他们的去路，唯独廊这他所站的位置巧妙陷在转角的黑暗里，他孤独立，像被遗弃在街上的浪狗。

    直到他们走远了，背影越变越小，他才慢慢记起他追来是想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