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李楚悦低，小声咕哝了一句，“我只是……”

    “只是什么？”陈璟淮问。

    “我只是……没想好……”

    陈璟淮侧把她揽了怀里，胳膊环着她的肩膀，手掌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说：“没想好就慢慢想，时间还着呢。”

    李楚悦低低地嗯了一声，把脸埋他的膛，受着他呼时起伏的，心脏突然变得很很皱，有痛，又很难受，让她很想哭。

    她怎么会不喜他？

    她怎么能不喜他？

    现在看来，认识他的时间明明很短……短到让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就这样喜他，但此刻她的心又实实在在地为他而动着。

    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也会想他，思念就像是附了的血藤蔓，在寂寂黑夜里悄无声息地攀爬，爬上她的心，几乎将她绞杀。

    每一次他她的，他的颤栗他动的气他迷离的眸，都刺激着她的大脑，带给她无上的快，带她攀上云端，又带她跌落渊。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忘记现实，忘记两人之间的差距，她才敢全心全意地他。

    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躲避着什么……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脑得像是一团浆糊，黏黏嗒嗒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好想去他，可她不知自己有没有能力去他……

    他的存在那么不真实，他会她这件事，则是加重了她的这不真实。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中，她怕这只是她的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都会像彩的泡沫一样，破裂在光，无影无踪。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现实的人，还是故事里的人，她的生命她的是不是在被另一只无形的手控着？

    她想起来那个古老又神秘的故事。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不知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她是梦中的蝴蝶？还是那个梦的庄？她不知。

    她抱了他，双手搂着他的腰，很想问他这是真实的吗？如果是真实的，她又该怎么？她该去他，还是这样躲着回避着他？

    她只是没想好，她觉得她还没能力去他。

    她不到被动地承受着他给的，这地位不平等的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想当一个被单纯的挂件，她没办法接受他的示好，起码现在的她没办法接受。

    她信任他依赖他，但是她不想仰望他。

    她要的是站在他的面前，平等地看着他，而不是作为一个他认证过了的小陪在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