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熟睡的梁怀清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睛拿起手机看了一，是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皱了皱眉，了拒绝，继续睡，再响，再拒绝，可是对方似乎是个意志力十分顽的人，持续不断地打来。

    终于，梁怀清的睡意被彻底赶跑了，皱着眉接起电话，语气不甚耐烦：“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半夜打电话的习惯？拜托看看时差好不好！”

    电话那的声音确是十分愉悦，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白天我不是忙嘛，好不容易到晚上才有时间，听说你在学校打架了？还是为了个nv孩？”

    “你半夜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儿？”梁怀清r0u着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人都被你揍得去医院照ct了，这事儿还不够大吗？”

    知她这是打算聊，梁怀清伸手将床灯打开，坐起来，“要不是怕麻烦，他应该是去住院了，而不是照ct。”

    “诶，说的这是什么话呢！这祸你可不能闯啊，闹得人家缺胳膊短了我可没时间帮你收拾烂摊——”板着脸像模像样的教训了他几句，忽而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她最兴趣的分，“———是不是你们俩同时喜一nv孩儿，敌来着？”

    梁怀清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赵岚一听他喊妈，就知这臭小又开始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不戳你痛了，跟你说正经的，你打算还在国待多久啊？你看，外公也……不在了，你一个人呆在那边，我跟你爸也都不放心的，虽然说你打小就惯了，可是现在是你人生的h金时间，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更级的教育，即便谨益在a市是数一数二的中学，可是a市说白了也就是个二线小城市……”

    从小，梁怀清就在外公边大，爷孙俩很好，于他来说，外公是b任何人更亲近的存在，即便是父母也b不了。到上初中的时候，他父母将他带到瑞士去上学，原计划是外公料理好国的事后也一同过去，不曾想一拖一年多，人没等到，却等到了他生病的消息。

    梁怀清父母想把外公接到瑞士养病，但老人都有落叶归的心，他不想冒着si在异国他乡的风险，舟车劳顿地跑去国外，于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彼时梁怀清不过十岁多一的小少年，得知外公的病，无论如何也要闹着回国，说是要去照顾他，甚至绝抗议都用上了，最后他父母拗不过他，只好将他送了回来，陪着他外公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几年时光。

    如今，外公不在，之前一直担心的小姨也有了新的生活，似乎看起来真的没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

    赵岚一番话说完，讲得g燥，等了半天那边却没有回应，“怀清？你没睡着吧？怎么没声音了……”

    梁怀清回过神来，淡：“行了，我知了。”

    ……

    自从上次在饭店跟梁怀清说了分手后，江曼文就再没私见过他，偶尔在教室碰见，俩人也仿佛陌生人一般，即便整个学校都传得沸沸扬扬，梁怀清为了江曼文，跟人狠狠打了一架。

    江曼文松了气的同时，心里却仿佛空了个大一般，无论她多少张试卷，背多少课文，都无法补全，总是一个人在夜人静的时候，默默对着暗无边际的黑夜泪。

    一转，冬已至，期末最后一堂考试考完，窗外竟飘起了鹅般的雪，不一会儿整个学校就跟撒了层白盐似的，到都是明晃晃的白，或许是刚考完试，同学们都有兴奋，三三两两的都玩起雪来。

    学校考完试就已经放假，今天不用住在学校，江曼文到宿舍整理好东西，背着书包准备回家，

    她走在路上，数着鞋踩在积雪上发的“咯吱”声，一场大雪，似乎盖住了所有的悲伤。她想，也没那么难嘛，起码，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偷偷泪了。

    因为不知要雪，她宿舍并没有放很厚的防寒衣，雪地里走了不多会儿，鼻跟两颊就都被得红彤彤的了，好在带着手，握伞的手才不至于被冻僵，索x顾不得雪飘在上，拿伞档了脸，低着继续往前。

    一路走到街尽的拐角，那条小巷的，她才抬起来，远熟悉的影让她误以为自己因为大雪晃了睛，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