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

    “父皇曾经旨，海珠每年官家上供不超六十斛，品不超十斛，余者珠民可自行买卖。”

    “可采珠的人这么多，自然得的越多越好，近岸的生不，便去海，回得来的回不来的，不计其数，结果却被说南海珠贱，从采珠女手里买来的珠，到了京城，价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你想说什么？”

    “没有呀，这只是前几天我陪一个商人喝酒，从他里听到的，哎呀——”

    脚心被人用手指用力一压，琉璃姬滴滴叫了一声，便看见五皇里的不悦：“谁许你去陪别人，碧阁的妈妈又耐不住心了？”

    “谁敢你霉，妈妈再大的胆也不敢招惹殿您呀。”琉璃姬笑着，五皇顿时明白了是谁的主意，抓着她另一只还没穿上鞋的脚站起，琉璃姬不稳靠倒在假山，可她却不急着起，而是眉弯弯看着俯靠近自己的五皇。

    “呀，难不成要在这里，殿真是好兴致。”

    “你若无聊，大可让人给我传话来陪你。”

    “殿这几日忙得很，我可舍不得让你受累。”琉璃姬指过五皇的脸颊，吐气如兰，“那商人肚大得像了个篮，脸上堆得发黑，得又不好看，我可不喜。”

    “那你还陪着他。”

    “他答应送我一幅字，我喜，就陪他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一就醉了，差一吐在地毯上呢。”琉璃姬说着伸手去够后脑束发的缎带，指节勾着将其中一段拉到前，月白的缎带上有人用笔写了的句，字迹从肩一直写到尾端，像是一时兴起为之。

    “那商人说自己被一女侠救，便请她喝酒当作谢恩，结果女侠喝醉了，兴致一来抓起歌女的发带写了一篇文章，写完又送给他当见面礼。”琉璃姬咯咯笑着，“那商人虽然激，但觉得这东西实在寒酸，不好发作，便随手敷衍在行李里。那日在碧阁喝酒，为了逗边的小儿开心这才想起来，正好被我边的童儿瞧见了。”

    那缎带上的字句陌生，并不是常见的那些辞藻文章，可字迹却再熟不过：

    ——月皎皎，青山染皓……峰不遇雪，见君如月……灵山现卿，泠泠听弦，山中石激泉……

    “师父……”五皇盯着上面的字迹，失神地呢喃念着，不由自主地了手里的缎带，琉璃姬见他将缎带抵在边，里满是无尽的惊喜与思念，抿一笑，将脚从他手中离踩在假山上，衣裙盖住脚背，只鲜红的指甲。

    “那商人说他是在苍州被救的，女侠怪得很哩，一开始请她喝酒她还不答应，说要是吃面汤，最后实在拗不过，这才说留着第二天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