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嘉豪刚准备回怼又转了语气，“算了，跟你解释也说不通，设备老了更新换代很正常，况且我这只是增加电模块，算不上更换件设备，我想如果让我和甲方沟通，对方…”“对方不会同意。”谭乐再次打断他，手指轻着桌面，一副全权在握的姿态，“非常不巧，甲方是我的老同学…”“谭乐。”赵远拉了声音，护犊的意味明显，“你了半个月都没解决的问题何必拿来刁难别人？”“再说了，这事儿不行就得跟周建他们公司商量商量，一直卡在这么个事儿上影响着度，只会让他们公司有所损失，你就是太认死理不懂得变通。” 庆祝周五，医院原计划宣布白石拿到副主任委任状的日。可一连等到午三半，科里都没等到医务的通知电话。科里的几个同事围在提前帮他定好的庆祝糕前面，各个苦大仇唉声叹气。“估计是悬儿了。”周文用吐着茶叶沫，“咱医院真是不人，这都拖了几天了，别的科的都宣布多久了，就咱们科还一直卡着。”“别那么丧气。”护土说着就把一沓病历砸在他的面前，“往好想想，说不定是咱院死了，医务的全给他奔丧去了来不及宣布呢。”“真要是死了就好了。”周文用咕哝着，“省的一天天闹得医院里乌烟瘴气的。”“正聊着呢？”谭乐提着东西敲了护土站的门，笑地问他们，“他还没手术么？”“没呢？”原本臊眉打的护土脸上瞬间绽放笑容，“男朋友今天来得这么早，没上班么？”谭乐低声应了一声，将买来的小糕放在了桌上，“医院的事还没理好么？他现在还是不能坐诊？”“可不。”一个小护土愤愤不平的抱怨着，“你是没去门诊楼看，他们家一天换一个人在门堵着，啥也不就守着门，说要让小白医生给他们个解释。”“的解释。”另一个小护土翻了个大白，“真想要解释倒不如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心虚到连尸检都不敢，草草的给他老婆了火葬。”谭乐皱了眉，想起刚刚路过白石办公室时锁的门。“你也是想着给小白医生庆祝的么？”小护土换了个话题。“庆祝？”周文用咳嗽了两声，冲着小护土摇了摇，帮她解释了起来，“她们就是嘴馋了找个理由吃糕。”谭乐想要再问，却见周文用冲着他眨了几睛，“我前几天买了个茶还不错，要不去我办公室尝尝？”

    谭乐招呼着护土们吃着糕，这才跟着周文用去了办公室。说是不错的茶叶，周文用还是从柜里翻了茉泡的茶。“他都已经一个月快没坐诊了。”周文用从饮机里接了，抱怨着，“先是脑癌的耽误了几天放放假，现在又是这个…”他叹了气，把纸杯往谭乐方向推了推，“医院本就没想他，了事只想着让他自已解决。”“他这两周手术排的满，可你去看看排班表，名单上他清一的副手，就算不是他的手术，他现在也是着在。”“好几年前他刚来仁心还没办职的时候我就跟他提过。”周文用笑着，“可你家小白你也知，倔的跟个活驴一样，谁说他都不带听的。”“仁心医院这几年排名的确比过去要得多，前年全国医院排名五十，去年是四十五。”“医院排名是跟医院的设备、科研项目经费挂钩的，仁心能排到前面和医术这事儿从来都不沾什么关系。”“你看他一天天遇见学术会就想参加也是这原因。”“这医院，患者单一，主任只愿意几个固定术式，副主任们良莠不齐，真要有什么疑难杂症。患者要么去北山，要么去周边的几个专科医院碰运气，本不会往这儿跑。”“那你…”谭乐打断周文用的独白，“有什么见？”周文用给杯里续了，推到谭乐面前。“上面到现在一直压着没宣布，这次副主任他肯定没戏。甚至可以确定的是，只要陈主任还在，这几年能升上主任的，只能是他手底的主治医生，而不会是在这个医院里没人罩着、单打独斗的小医生。”周文用抿了一茶缓缓说着，“他医术好，也有科研能力。随便往s市几个专科医院漏风声说想换工作，发展会比现在好得多。”刚手术，白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巡回护土和械护土叽叽喳喳。他凑过去想听她们在聊些什么，两个护土推着他就往外走，还不停的促着，“你男朋友来了，都在护土站等你半天了。”他哪还有心思磨叽，几就把破的跟布条一样的手术服从上扯，小跑着就奔到了护土站。谭乐正帮着给护土站的电脑打补丁，见他来了立起帮他打理着被手术帽压趴的发，着他脸上被罩压的痕迹。小护土们笑着窃窃私语，白石能明显看见谭乐的脸上泛起了红，却还是认真的帮他着脸上的汗。“今天怎么来医院看我？”白石眨着睛，靠近他耳朵小声问着，“又是钥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