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生已经就位，刚准备注，谭乐却抬手冲着白石的方向勾了勾。“这里的你，比平时还好看。”他声音不大却让站在主刀位置的闫骞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挑眉看着白石，底有藏不住的笑意。麻醉剂生效，谭乐睡得很安稳。闫骞从械护土手里接过了手术刀。刀刃锋利，在十六万明的无影灯闪着寒光。速钻机恰到好的切割着颅骨，当胶质母细胞瘤真正暴在术野范围，连岳嵩林都跟着倒了气。“瘤这么大，真不知他之前得疼成什么样。”一句话彻底了白石的泪，他前刚模糊了些，就听闫骞幸灾乐祸。“就这小白还能快一个月都没发现人家生病，啧啧啧。”“都是我的错。”白石顺着闫骞继续说，“等您老人家完手术后可以玩命的着骂我，这会儿手术了仔细着儿别多叨叨。”闫骞叹了气，刚想反驳他就听岳嵩林也跟着补充。“就是，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手底的可是我关门弟的老公。”两人一唱一和的让闫骞彻底闭了嘴。合着除了关门弟以外别人就不是人呗，他真是快八百年没过这么压抑的手术了。切掉大分的瘤，剩余颞叶、额叶的看不见的分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待岳嵩林检查完，闫骞喊来了麻醉医生。“唤醒吧。”麻醉医生注了药剂，不多时，谭乐便从睡梦中转醒。白石激动的上去就握住了他的手，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已犯了多大的错。他的无菌被污染了不说，谭乐这会儿手上还没有知觉，甚至连反握住他的力气都没有。岳嵩林看着白石那副不值钱的样一边叹气一边翻白，闫骞也是眯着睛一脸嫌弃。“脏了就脏了吧，反正后面也不到你上手。”老恩师轻声嘲讽。白石倒是不在乎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认真和谭乐说起接来的手术程，“他接来会刺激你的语言中枢布罗卡区，我会拿卡片给你看，你要尽可能地描述每张卡片。”谭乐还不大能说得话，只眨了两睛算是默认。三个人换视线，闫骞了气继续行手术。“现在是第一反区。”岳嵩林解说着，白石把一张卡片展示给谭乐看。“苹果…”谭乐的声音很哑，“红的。”“多，紫，石莲科的，紫莲…”“第二反区。”

    “the night, starry sky, full oon”“这里放着他的外语，很好，继续。”岳嵩林开着玩笑，“个区域可能要放方言了。”“才不，我家乐哥会好多外语，等会给你们开开。”……“游乐场，…”谭乐忽地顿住，熟悉的词汇卡在间，他茫然的看着白石，一时间脸上尽是急切。“不着急，慢慢想。”白石温声抚。“还剩几个区域，很快就好了。”谭乐定定地看着他，闭着睛地了一气，很快又将视线对焦在卡片上。“天，蓝的，十八个座舱。”卡片一张又一张的减少，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区域。闫骞停手里的动作，仰扭了扭已经酸痛的肩颈。白石从卡片的底找到了几张照片来，那是一张两个人在家里拍的照片。投影仪投夏威夷的场景，两个人穿着衬衫和沙滩短着环笑得很甜。“乐哥，这张一定要仔细描述。”白石顿了顿，有些不自信的扫了一两人，“这分区域是关于回忆的。”“手术后，你会重新记起所有的事。”“小白，别给他压力。”岳嵩林瞥了一心脏监护仪，“你乐哥血压都涨上去了。”手术室氛围变得缓和，连谭乐都跟着轻笑了两声。手术继续，往昔混沌的记忆像是一的涌脑海，谭乐描述得很慢，却将照片里的所有细节都描述得很仔细。“你记得我们除了去夏威夷以外，还去了哪里么？”白石引导着他。“瑞土。”谭乐缓缓地闭上睛，抑制不住地打着瞌睡。“还有丹麦…”“还有泰国…”“没问题了，加大麻醉，好好的睡一觉醒了就全都好了。” 聪明谭乐轻轻动了一，呼面罩上的雾也比刚刚多了一些…“醒了，他醒了。”白石伸手就把正和值班医生聊工作的闫骞拽到了跟前，“快看看，我乐哥醒了。”“醒了就醒了呗，查你自已还不会？”闫骞满脸嫌弃，边叨叨边拿手电给谭乐着瞳孔反，“越活越，瞅你还没我带的实习生聪明…”“嗯嗯嗯…我不会，这不多亏师兄您威风凛凛大杀四方丧心病狂生死沉浮我才能苟延残得以毕业么。”白石满胡诹，自已都不知自已说了些什么。闫骞听的发麻，一把听诊从耳朵里扯来就数落他，“你但凡说个华佗再世…”“没事了对吧。”白石急切地问他。“当然没事，你也不想想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