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行业卷的厉害，这两年程序员过劳死的比之前多了不少。”男人张的理了理衣服边角，冲着谭乐伸了手，“黎晖，信达的，你呢？”“a市远毅网络科学技术发展有限公司。”这名字真的是又又拉，说来都有些丢人。“没听说过啊？”黎晖挠了挠，“公司应该不大吧……不过我看你熟的，是不是原先在南区广宇大厦11楼的那个公司……”“对。”谭乐了，“11楼3a，作者当时偷懒连公司名字都没给我们编。”“……你没发现大厦名字也是刚编的？”黎晖挠了挠笑得憨憨的。作者：(′`)“你是……是那个几年前在大厦里猝死的那个程序员么？”谭乐问。“是。”黎晖了甚是慨，“钱没赚够人就没了，留的房贷车贷到也没还完……”“年前那阵房倒挂了，我老婆借钱也没保住那房……现在这……所以啊，健康是革命的 你是解药“可说到底，我这辈可能最遗憾的事儿应该是没去好好旅旅游，给自已放个假。”“嗯？”“哪儿都没去过，就这么死了。”黎晖抬笑了笑，很快又低了，“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临市，差永远住的都是快捷酒店，每天坐公挤地铁，看见的世界里永远人汹涌……”“我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最想的是带着孩找个地方好好放松放松……”

    “孩？”“怎么了？”黎晖笑着戳了谭乐，“你丁克啊。”“算是吧，我不大喜小孩，也不明白到底养孩的意义是什么……况且……我们两个本也没办法生自已的，索就……”“你知么？”黎晖给谭乐比划了一个动作，“我家宝宝刚生来的时候只有这么大一儿，抱在怀里，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托起来。”“我那时候买了个婴儿背带，左手托着她，右手写代码办公，每天了班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柔柔的，的。”“后来四五个月的时候，她学会了说话……每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就算再累，只要听见她甜甜的喊我一声‘’，我真的，什么累，什么苦就全都忘净了……”“我三十二岁的时候，经历了第一次的裁员，那时候我家孩正赶上要上幼儿园……园费一年两万多，一个月齐，我天天愁的睡不着觉……”“我找不到工作，最后接了不少私活两个礼拜没怎么睡觉才把钱给凑齐，可一抱着她，看她一笑就都忘了。”“孩，是的延续。”“养孩不需要什么意义，孩可以治愈你的痛苦，可以延续你们的。”“可我……我总是觉得……”“别老是想那么多，孩不可怕的。”黎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不过六岁以后是吓人的，不是招猫逗狗就是上树捉虫，有回放学还背回家了一只蛙……”这些场景有着特殊的治愈，谭乐只是想起就莫名觉得温。“说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黎晖换了话题，“你是谭乐，那你男朋友是白石，对吧。”“应该结婚了。”谭乐给他看了指间的戒指，“我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有人说我们是结过婚的。”“你老公抢救我的时候，那天真的是给他吓坏了。”说起这个，黎晖莫名有些小得意，“他一听说广宇大厦有个程序员猝死了，你是不知他当时表是个什么样的。”黎晖绷着脸学着白石的表，看的谭乐跟着也笑了声。“他怕是你，看见是我他倒是松了气。”“后来我死了，他宣告死亡的时候我看见他哭了。”黎晖叹着气，“我那会儿跟着他去了天台，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好久，我想和他说，他已经尽力了，但是他听不见。”“他就那么坐着看着天空，手背始终压在睛上，我哪儿也去不了，就坐他旁陪着。”“我那会儿觉，他比我还要难过，总觉得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这么自责。”“后来，我觉得他快要把自已折磨死的时候，我看见你给他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