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吗？”

    后来，墓前看望的人逐渐变少，又过了两年，这里几乎没人了。

    刚开始慑于建墓人的份，再加上墓前总有人来，他不敢懈怠，一日三巡，兢兢业业地守着这偌大的墓地。

    成了一堆血模糊的烂，成了歪折躯中的森然白骨，成了怎么拚也拚不好的破布娃娃，成了他心底溃烂脓的伤痛。

    墓前过了一年又一年，老王也腻了独自守在山上的日。若是守宝藏或守山，他或许还能耐得住寂寞，可漫山只有一座坟，实在没什么可守的，没见将他葬在这里的人都不来了吗？

    “阿湛不要哭，输了比赛也没关系，有我在你边，我一定会让你变成世界上最的哨兵！”

    昨夜挂了电话，老王一夜睡不安稳，短短四个小时惊醒三回，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了山。

    老王守了一辈墓，自然明白这是常理。

    “阿湛，你什么时候结束苦修啊，你回来的时候，可以为我偷偷带冰吗？”

    一片黑中。

    “阿湛，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你前面，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而与他百米之隔的姚湛空，却如坠地狱，时刻承受着刀斧临的剧痛。

    宋磬声轻缓地呼着，一夜好梦。

    “阿湛，我会一直在你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保护你！”

    那个永远笑着叫着他名字的少年，那个天真的总是把永远挂在嘴边的少年，那个无忧无虑像童话里的小王一样开朗的少年……

    守墓人姓王，六年前抢破了才拿守墓的活。

    这趟山本是求个心安，可老王刚抬起遮掩视线的树杈，一幕却像晴空霹雳一样砸在了他上。

    回忆如刀般劈向他的颅，来自灵魂的撕裂向他围剿而来，姚湛空无可躲，剧烈的疼痛令他蜷缩在地，不受控制地呜咽声。

    “阿湛，你喜人还是狐狸啊？如果你喜人，我就你永远的好朋友，如果你想狐狸，那我就你永远的饲主。”

    “阿湛，永远究竟有多远啊？有一辈那么远吗？”

    渐渐地，老王也学会了偷耍，从时不时溜山，到后来成了时不时上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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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湛……”

    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怀念过去呢。再者，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为死人要死要活也没什么必要。

    “阿湛，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阿湛……”

    “阿湛是世界上最好的阿湛！是我最好的朋友！”

    老王重脚轻，扶住旁的大树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