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醒着，他明明前不久才了半瓶酒；可要说他醉了，他的视线又是那样清明。

    他举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得及放，虚虚一握，却隻抓到一手冰凉的空气。

    宋磬声意识念了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姚湛空时，他心里蓦地浮现一丝不安。

    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说“永别”这两个字呢？

    姚湛空握着拳，用力到指节都在发白，绷的甚至在不受控制地发颤，整个人忍受着大的煎熬。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定，定到像是再剧烈的痛苦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永远”这两个字对宋磬声而言是很有份量的。

    他刚打算飘墓碑，看看姚湛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见他忽然弯腰，朝自己的墓碑鞠了一躬。

    宋磬声迎向他的目光，一时分不清他是醉了还是醒着。

    宋磬声一时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姚湛空无比清晰地说了五个字。

    还是阿湛那边什么事了？

    他不知永远究竟有多远，可他能确定，永远一定比他的生命，他说了永远，就是一辈那样远。

    他希望的，只是短短两年的陪伴，甚至一年也可以。只要能有这一段可供回忆的时光，能印证他的付与选择没有错，能让他确信自己是被着的，那他就可以用这一年里汲取的温，熬过往后无人可依的岁月。

    “欸？”

    明明上次说永远的时候，阿湛还说要永远在一起。可为什么短短几年过去，“永远在一起”就变成“永别”了呢？

    他说：“声声，永别了。”

    他的声音清醒而克制，举动疏离而冷漠，像是忽然之间彻底换了个人一样，用一柄寒冰铸成的利剑穿透了猝不及防的宋磬声。

    阿湛走了。

。

    可阿湛中的永远，也是以他的生命为度量衡的吗？

    是他错了什么吗？

    “声声……”

    他隻觉通冰冷，直到姚湛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尽，他才从这噩梦般的早晨逐渐清醒。

    在宋磬声陷自己思绪的时候，姚湛空已经扫开前的酒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前方的碑。

    姚湛空忽然念了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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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茫然地看着姚湛空离开的方向，神了很久。

    说完，他便毫无留恋地转离开。

    “阿湛……”

    因为他死了，所以“永远”也就到期了。他为之付生命的谊，原来只有这么短的期吗？

    走之前和他说了永别。

    宋磬声意识回答了一声，抬看向姚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