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说：“我没有心，我也没有忘记任务， 我知自己该什么，这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系统松了气，忍不住说自己的心里话，“我知您最在意的就是他们没来看您这件事。姚先生是有苦衷，但他的苦衷和您承受的痛苦比起来，压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您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宋磬声笑了笑。如果系统有实，他或许会摸摸系统的，“放心，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两码事。

    比较谁更痛苦其实没有意义。

    他所经历的一切，并不会因为姚湛空有苦衷就被淡化，只会因为这一切有可原而被划上终。

    同样，就算姚湛空过得比他痛苦，比他惨，他就能舍活命的机会，放姚湛空一条生路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之所以能放心中的怨憎，是因为那些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恨姚湛空轻易放，但姚湛空告诉他，他没有，他甚至都快死了。他恨姚湛空不来看他，但他来了，只不过是在山。

    墓山是姚湛空买的，迁坟的命令是他和裴野鹤的，但他的尸骨却是被动了贪念的盗墓人丢的。再者，姚湛空并不是他的人，他上任务者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开端，以他的格，他绝不会苛刻到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姚湛空上。

    但恨意就像雪球，一旦有了开始，就会越来越重，直至他承受不起，继而崩溃。

    这么多年里，被恨意折磨的人，不是姚湛空，而是他自己。它就像盘踞在他心中的毒蛇，时不时就会冒在他心咬上一。

    放恨归山，也算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夜越，他的思绪就越清明，翻来覆去许久，他没睡着，反倒闹醒了姚湛空。

    “还没睡吗？”姚湛空将他往怀里了，困意尚在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睛还没睁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往他后背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