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的光格外亮，可再亮的光也无法为姚湛空带来一丁生机。

    他从未如此脆弱过。

    至少宋磬声从未见过。

    说来也怪， 事刚发生时他整个人都慌到了， 可时至现在，他却平静到连自己都惊讶。

    又或许这并不是冷静， 而是麻木。

    事早已没了转圜的余地，姚湛空以他从未想过的果决替他了决定。他被推着走到这一步，没有开心、没有释然、也没有任务即将成功的喜悦，他隻觉得累。

    他甚至不觉得三个小时的航行时间有多漫， 他好像只是定定地看了姚湛空一会， 直升机就直接降落在了泽罗尔岛上。

    他不在乎为什么泽罗尔岛可以直接停机了， 他也不在意岛上为什么多了那么多外人，他只是面平静地跟在赵唯后， 看着她将姚湛空放在黄金湖畔。

    他拿了手机拨向裴野鹤。

    “姚总，又是你啊……”

    “阿鹤， 是我。”宋磬声语调平常，听不任何绪，“阿湛快死了，我需要知蓝星上所有可以被称之为特殊地的地方。”

    裴野鹤吊儿郎当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他收起指尖的小刀，坐直，“我知你想问什么，你们现在在哪？”

    宋磬声：“泽罗尔岛。”

    他从未想过裴野鹤竟然真的知什么是诞生之地，但他听到答案却半分也不激动，无悲无喜到像是在和陌生人闲聊。

    “呼。”裴野鹤松了气，语气轻松：“诞生之地就是蓝星上的三大黄金湖，你让他在湖里断气就好了。”

    他本不在意姚湛空的死活，隻庆幸他死得及时。大仇刚报，敌已死，一切都合了他的心意，正是他快活的时候。

    他正要说话，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宋磬声收起手机，缓步走到赵唯边，低声：“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