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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瓶里的鬼会杀死将它放来的路人。因为他的执念和善意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等待里消耗殆尽，他被这个世界抛弃，所以他对这个世界仅存的也只剩恨。

    或许在他里，那时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披着“宋磬声”的的骗吧。

    “用得着偷听吗！”裴野鹤一想起这件事就止不住的委屈，“明明说好公平竞争，你还专门警告我不要扰你的决定，可你偏偏放江凛门了！你和他聊了那么久，他门就傻笑，这还用偷听？！”

    他的声音逐渐变轻，带了不自知的希冀，“如果我当时认你，你会不会第一个来找我？”

    但世界定理是不可违背的，不到的事就是不到，付再多心血，也不过是将自己上另一条认清现实的死路。

    后来，他意识到灵异无用，又开始砸大笔钱财研究意识，只要有人能拿可以说服他的研究原理，无论对方要多少钱，要多复杂的实验室，他都能不计一切的代价的将资源拱手送上。

    他就像那隻被关瓶里的鬼。他对那些灵媒说，只要他们能復活宋磬声，或者找到他的转世，抑或让自己跟他说句话，那无论他们想要什么，自己都能将一切奉上。

    可也是这双睛，注定会让他和自己相见不相识。他料到裴野鹤认不他，但他没猜到裴野鹤会愤怒到直接上手掐死他。

    “怎么又提起江凛……”宋磬声无奈，“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神控也好，我寻遍方法，就是见不到你……”

    裴野鹤的天赋无人能及，早在他还是b级哨兵的时候，他的神力就已经锐到了极致，仅用一双睛就能分辨善恶。

    “哼，”裴野鹤转过，不让他看自己的脸，“我就知，江凛比我重要，姚湛空也比我重要，我什么都不是。”

    每一次梦都是希望，可每一次清醒面对的都是绝望，他有多期待在梦里见宋磬声一面，醒来后就有多痛苦。

    “可我终究不是鬼，我也舍不得伤害你，”裴野鹤仰望他的睛，“当我把你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我就一也不恨了，我只是后悔，没有在梦里就抓住你的手。”

    他有多他，求不得的时候就有多恨他。他恨宋磬声，恨这个世界，可最多的，是恨自己的无能。

    “不会。”宋磬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而且你也不可能认我。”

    他的希望被一次次击碎，渺小到可怜的希冀甚至像对他的嘲讽，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里，他难以自抑地生了怨恨。

    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他，恨自己无法復活他，更恨自己遇见了他却又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