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他是他们少时的白月光吗？

    如果对面的人是江凛或者姚湛空，他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可那个人要是裴野鹤，他的心态就变了。裴野鹤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他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声声，是没有条件的。”裴野鹤凝望着他，语气很温柔，“我不是因为自己在落魄的时候遇见了你，又得了你的帮助，所以才上了你。我只是刚好上了你，而你刚好帮了我。”

    如果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那他会一教会他什么是人的觉，可是他没时间了，他只能开个玩笑，好让宋磬声开心一。

    “你可以试想一，如果你和姚湛空换一份，你能想象我上他的样吗？”宋磬声还没说话，裴野鹤就打了个寒噤，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了。

    他迅速过了这个话题，：“裴明越问过我，去监察厅任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说，是找到自己的锚。”

    宋磬声在黑暗中低，将颌搭在膝盖上，低声：“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

    但他也没懂锚是什么意思。

    “人生就像航海，大海不见底，广袤无垠，隻遨游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要在心底一盏灯，迷失方向的时候就低看看心臟，这样就不会迷路了。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锚。”

    神控制听上去无敌，可控制的前提是碰，是了解，是陷。与哨兵天板般的武力值相对应的，是他们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神力，对神控制系的他来说更是如此。

    外人看来，他的能力是无敌的，可只有他自己知，他曾有多少次游走在迷失边缘，一脚踏错就会被罪恶拖向另一条渊。

    他曾在审讯中无数次陷别人的意识，他们嗜杀的衝动、对金钱的渴望、对望的沉迷，无一不在扰浸染着他的神海。他陷其中，总是错觉持刀杀人的不是他审讯的罪犯，而是他自己。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想起宋磬声，想起他的眸，想起他的气息，想起他净而温柔的怀抱……然后，他就会从泥沼里慢慢挣脱，找回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