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换好，一边测温，一边说：“那可不行，你得吃东西，不然想恢復也没力，但是这个时间可能……”

    “我去安排。”江凛又控制不住地冒了，话说才知后悔，他吃不吃饭，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大晚上的，这里又不是帝都，上哪给他找餐厅？

    可后悔已经晚了，护士已经将任务安排了来，“清淡，别有荤腥，白粥就行，最好放红糖。”

    边防这条件，红糖压不好找，可江凛还是同意了。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宋磬声的脸，他觉得无论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什么表，心里的郁闷都只会更加严重。可要说他究竟想看宋磬声表什么态度，又说不个一二三。

    宋磬声谢他也烦，不谢他也烦，像是生来犯衝，看见他就不。可烦归烦，他还是任劳任怨地拖着刚结束作战的去堂了。

    江凛走了，护士也走了，小小的布帘隔间里就只剩宋磬声。

    他撑着坐了起来，再次见到江凛的惊讶已经平复了。

    说实话，当他从帝都的保险柜里拿江凛资料的时候，他其实松了气。

    在哨兵之力的影响，江凛的容貌已经变了，要是再失去记忆，那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

    姚湛空当初数次自杀，医生也曾向宋菱介绍过这项隻属于军方的手术，可姚湛空没动这方面心思，江凛却消除了关于过去的记忆。

    他的死亡就是江凛新记忆的。

    江凛忘了过去的一切，忘了曾经的狼狈与不堪，在他全新的记忆中，他隻记得二十一岁以后，成为s级哨兵的自己。

    好的，宋磬声想。

    不任务是否顺利，如今的他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毫不留地杀死过去的江凛了。

    好在过去的江凛也已经死了。

    最艰难的选择，江凛已经替他了。

    宋磬声呼一气，抬望向窗外，心是意料之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