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笑着，鼓励：“阿湛真厉害， 每个人的名字都记得。”

    可姚湛空一儿都不开心，他面上罕见的懊丧，“但我记错了和你的结婚日期……”他倒愿将这些人都忘了，隻记得宋磬声。

    “没关系，”宋磬声笑着抱了抱他，“我会记得，你忘记的事，我就一遍遍告诉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觉得陌生也没关系，经历就是经历，不会因为失去记忆就被抹去。”

    “如果我真的不记得你了呢？”生病后的姚湛空偶尔会像个孩一样幼稚，他抓着宋磬声的手问他：“你会不会抛我去找别人？”

    “当然不会。”宋磬声很有耐心，“我们可以一直开着电视，循环播放我们的照片和录像，你要是不记得我，我就牵着你的手来客厅，一遍遍看，一遍遍回忆，想不起来就将它当作新的记忆。”

    姚湛空想了想，同意。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

    姚湛空的病倒是一直停留在中度，并没有向重度发展，他也没有像自己恐惧的那样忘记宋磬声。

    他只是不记得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声声，”姚湛空坐在他边，扯着他的髮，有疑惑，“你怎么变老了？还有白髮。”

    宋磬声剥开橘喂了他一，而后将他的手捉过来晃了晃，“因为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了，看到了吗？你也老啦。”

    姚湛空吓了一，“怎么会？我们不是刚结婚吗？”

    宋磬声指了指电视，“我们这一辈，都在这里啦。”

    姚湛空默默看，时不时转过看看宋磬声的脸，最后舒一气，愉悦：“原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一辈。”

    宋磬声笑了笑，“是啊，一辈。”

    这一辈太短，短到还有那么多事来不及；可这一辈也很，到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姚湛空走遍凡人的一生；他知足了，姚湛空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