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金萱嘉觉得痛，她捂住脸，屋里的光线还是透过指照来，“我搞不明白了，她难就不该谢谢我爸肯把她带回来，免得她在外边受苦？”“这屋里有几个是真心真意要留在他边的，你自己也清楚吧。”苏缃像小时候那样着她的手，说，“我不过是好分的事，再过几年也力不从心了。”金萱嘉看着她，只记得别人说起苏缃刚嫁过来时也是二十岁上，金芬萍的葬礼上虽然在金家待了近十年，也是极为年轻的。岁月皱她的脸，又被她用香粉胭脂抹平，她和衰老博弈，在脸上不信天命似的拉锯。和她唱了这么久反调，第一次觉得她像以前一样可怜。她被娘家鱼饵般投放到这里来，屋里没有半人味，住在屋里像溺，渴求亲，渴求空气。金萱嘉暗自庆幸苏缃对待万事得心应手，谢她没对父亲付真心。还好能用她不是真心一类的话在人前攻击她，人人心知肚明，这样的话伤不到她分毫。“不要声张。”苏缃轻声细语地说，“你就看着，宁鸳笑不了多久。她拿了我的镯，总有一天会还回来。”薄纱一样的窗帘，重叠起来才能遮光。被风得像波浪一样摇曳起伏，连带着金萱嘉的心绪也摇摇晃晃的：“那就别和她假装和谐去了，看了就叫人恶心。”“这些年来我都竭力和家里人和平相，只有你不肯和我表面功夫。”苏缃自嘲般笑了笑，忽而抬起来说，“你以前多让我省心。是因为什么才变的呢？”金萱嘉别过脸不看她，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苏缃信不信都与自己无关：“我没有变，从来没有。”苏缃还想再说几句，就听见窸窸窣窣的楼声了。金萱嘉站起来，苏缃握住她的手，叮嘱：“这件事不要声张，你就演得和以前一样不待见我。”金萱嘉会意，抬手掐住苏缃时没有先前那样用力。继续不去的扭打让她到无措。金萱嘉心慌极了，求助般看向门外，好不容易盼到门被红袖喊来的人撞开。55空隙中◎事反常◎初夏耀的光将草坪照得烘烘，金芳菲不缺玩伴，唐蒄喊累退来，跟在苏缃后的人拳掌地续上。苏缃笑将一块饼递给她。唐蒄表现得像接圣旨似的，她多瞄几苏缃拿在手上的扇，终于想起为什么这么熟：“这把扇好像被宋迤拿过。是不是？”“是吗。家里东西太多，分不清哪个属哪个。”苏缃将其拿在手里端详，而后送到唐蒄手里，“相似的家里有好几把，只有一把是象牙的，其他最多只到描金而已。”“我第一次见宋迤，她就这样玩着扇。”唐蒄想起那天宋迤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略显空虚，像是在发呆。她抚过扇面凸起的纹路，笑：“摸起来真舒服。”

    “宋迤是喜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