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看着她，在心里问她是不是因为昨天。她牵住唐蒄的手，指着远说：“走吧，去那边牌坊坐着。”“还要走啊。”唐蒄纵目往远看，整个人几乎是攀在宋迤牵自己的那边手臂上，她啃着馒好整以暇地说，“刘小的事我可不急，我知她去了哪。”宋迤发觉自己很接她的话：“真的？”唐蒄郁闷：“她昨天跟我说想去上海，想去广州。但你看刚才阿嬷的气就知，她家里人不让她常门，要是她不自己不争取，这样的梦想就要破灭了。”宋迤问：“你觉得她是离家走？”唐蒄笃定地说：“她爹是个很古板的人。昨儿她就因为几本课外书就挨了骂，这样的家换我也不想待。”牌坊有几块石墩，宋迤拍去浮尘，拉着唐蒄坐来，规划：“那我们坐一会儿，再去码车站看看。”“急什么，我们能想到的刘老爷会想不到吗？”唐蒄洋洋得意地瞟宋迤一，靠在宋迤肩上掐馒，“刘小第一次离家走就去上海广州啊？难度太了。我猜她就是在城里瞎晃晃，没多久就会回去的。”宋迤问：“那你说怎么办？”“实不相瞒，我只想回家睡觉。”唐蒄靠在她肩上抬起看她，“你好像关心这件事，有这么闲吗？”宋迤别过脸：“我是无所谓的。”平时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唐蒄在外多留，宋迤喜留在家里，或许是年累月生活在墙中让她觉得这样安全。而今天不同往日，去哪里都可以，她只是想跟唐蒄一起。她猜说来必定会被笑话，还是不要说。两人坐在牌坊吃掉馒，唐蒄把宋迤拉起来，豪气万丈地说：“去莫愁湖。”柳别霄就住在附近，刘梦桡会去哪里唐蒄清楚得很，“现在不是看荷叶的季节，但是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莫愁湖附近，差不了多少。”趁着刚吃饱有力气，唐蒄就在路上把刘梦桡和柳别霄结的始末说给她听。宋迤跟她走，听她滔滔不绝。唐蒄一气说完个中细节，张地说：“所以我们不能跟阿嬷讲，万一她告诉刘老爷我给小介绍外边的朋友，我说不定会被捆起来丢到扬江里去。”“你还真能给自己找事。”宋迤站在中立立场评价一句，又问，“你确定刘小会在丁家巷？”“我就只能想到这里了。”唐蒄回看那辆而过响着铃的自行车，说，“她没有别的朋友，想要落脚的地方，只能找我和柳别霄。这样说来倒是好找的。”她回过来，正对上宋迤的睛。唐蒄不想这时候还被她盯着，没好气：“看什么看？”宋迤说：“以前没跟来，还不知你的这些事。”

    “你是说我不该给刘小介绍朋友？”唐蒄怕她怪自己带坏别人，上为柳别霄正名，“柳别霄不是坏人，你在金先生家养病的时候我还给你看过她写的诗呢。”“我不是怪你给刘小介绍朋友。”宋迤发觉自己对唐蒄的生活了解甚少，心竟然多怅然，低说，“以前不知你认识那么多人。”“哦，”唐蒄像是随时都能把她的心思看破似的，抱着她的手笑，“是不是只想我认识你一个？”“那倒没有。”唐蒄往她上贴，宋迤扭看街划的分界线，“别把我往路上挤，当心挨车撞。”唐蒄拉着她说：“那你让我靠一靠嘛。”这姿势像搀扶着走不动路的人。宋迤让她倚着，时而留心周围路过的行人，担忧这举动过分亲密。她忽然想回家，回到家里就算是抱住唐蒄都不算什么。两个人散步般走到柳别霄住的院门。她是暂住在这里帮家里人看屋，院里正好有个人来晾衣服，唐蒄兔似的窜过去，说：“大娘，我找柳别霄。”晾衣服的大娘把她上打量个遍，随说：“你找柳别霄啊？她这几天不舒服，说要住院。”唐蒄觉不妙，问：“她也不在吗？”“昨天起就看不见人了，这会儿是在医院里吧。她没几个钱，该是病得很严重才要去医院住。”晾衣服的大娘收起盆，这才想起打听唐蒄的份，“你是她谁？”唐蒄赶说：“我是她朋友，我叫唐蒄。”大娘迟疑不定：“是听过几次，你真是唐蒄？”刘梦桡找不见人，柳别霄也不在家，唐蒄立时有了不好的联想，她差起来，试图用谎话明事的严重：“我很急，她欠我钱没还，现在还在跟我搞失踪。”那大娘摸摸：“是这样啊？前几天我经过她房间还瞧见桌上摆着些金银珠宝，都是跟你借的？”宋迤见她相信，跟着唐蒄的谎话说：“你们这里院的人住哪间？我们想柳别霄家里看看。”听说是债主上门，大娘也不敢糊，找来租院的屋主，又哄又骗几番劝说才拿到柳别霄家里的钥匙。宋迤把钥匙去，唐蒄踹开房门：“柳别霄！”屋里打扫得很净，不见人影。唐蒄预自己即将大祸临，掀开帘朝里喊：“柳别霄？”没看见有人，她又跑到另一个房间里喊，“刘梦桡？”依旧没人，唐蒄一个箭步打开衣柜往里钻，“你们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