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你瞧我，来之前就该跟她说一声的。”秦英莉将布袋放在边，不自觉地往宋迤这边倾，和蔼地问，“你是她们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我是宋迤。”她还是觉得一个人应付不来这局面，不消细想就找到个合理的解决办法，说，“唐蒄刚好去了，我给你，楼打个电话叫她回来。”秦英莉，她就回到厨房里倒。这时唐蒄会在哪里？宋迤几遍玻璃杯，还是决定先往金家打电话。在她屋倒时秦英莉拘谨地坐着，不动声把周围的东西看了个遍。宋迤把杯放到她面前后便迅速遁逃，楼时既担心找不回唐蒄又担心秦英莉在家里发现端倪，即便家里什么都没有，她也还是忧。一连拨了两通电话，对面都没有唐蒄的消息。看来是在街上找柳别霄，宋迤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跟坐在原地的秦英莉解释：“她可能还要些时候才回来。”“这个不要，她班是几钟？”秦英莉拿起手边的袋，像是有要走的念，“我回还能再来找她，万一她到天黑才回家，我就不好再打搅你了。”宋迤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她好像不用上课。只在街上逛逛，六钟之前就能回来的。”秦英莉忙，仍是不安地说：“她不上班就去街上逛？怎么不和你一起去？”宋迤坐来说：“逛街太累，不适合我。”对方似乎对她很兴趣，估计也是打量着她是唐蒄的室友。秦英莉说：“她不跟我说学校的事，我也不知她在城里了什么样的朋友，宋小是什么的？”“在家玩罢了。”宋迤不能拿准她有没有听过林雪梅的事迹，便问，“唐蒄有没有跟你说过雪梅？”秦英莉像是找到话，一连串：“听说那事的时候我跟我家那商量，想问唐蒄要不回来跟我们住算了，她一个人留在城里，离得太远不好照应。好在她有你这个朋友，有人陪她我就不担心了。”她说得诚恳，宋迤更觉胆怯，接到这个妇人时她就想起自己和唐蒄的关系不光彩。唐蒄从不跟她说家里的事，她就很自觉地不过问。但唐蒄不是没有家人。偏偏在唐蒄不在家的时候上门。宋迤想拿起书看，又怕这样不礼貌，更不敢跟她说话，唯恐说错。秦英莉全然没有这困扰，问：“宋小怎么也一个人住呢？”还好这些年见过许多事，宋迤不假思索地扯了个谎：“我家在修房，所以在唐蒄这里借住几天。”“我就猜着是这样。”秦英莉很是亲地拉过她的手，“看你对我这么讲礼节，又是叫我坐又是给我倒，还是这样的人才，就知你家教一定不凡了。”宋迤讪笑几，她又问：“你今年年纪多大？”

    这更不可说，宋迤又胡扯：“跟唐蒄差不多。”秦英莉继续问：“上过学吗？”终于有个可以谈的话题，宋迤如实摇。秦英莉说：“你不上学却看书，可知你是个好学的人。”宋迤也不遮掩，说：“我年幼时没在学习上计划。”“这样的人在我们那儿有很多，会算几个数，不在生意时被人骗就很好。”秦英莉很自然地随讲笑话般说，“我们家唐蒄从前也不念书，我们家里忙顾不上，把她送到学校里叫老师。”宋迤说：“她后来能念到大学，分明了苦工。”秦英莉说：“她那个成绩城里读书都是差的，是运气好，不然早没有书读了。不像我这样的大人，就是让我回到年轻的时候家里也没条件供我念书呀。”“唐蒄也跟我说过求学不容易，她上学的钱很多都是从邻家的婆婆那里来的。”宋迤说到一半又觉不妥，犹豫着把话题抛给对方，“是这样吗？”“廖婆婆？我们两家关系不浅，她喜唐蒄，就把唐蒄当她的孩养了。”说到这里，秦英莉更兴致地说，“她家有个男孩儿，跟我们家孩自小玩到大的。早上有人卖黄馍，他就早起来敲我们家的门，叫她和她哥趁早去买，唐蒄还睡在梦里，不晓得是谁叫她。”这些事唐蒄从没说过，倒叫宋迤想起很多年前在家里和妹们的玩闹来。她带了几分笑意，说：“上回我跟金先生去你们家，怎么没看见那个人？”“他呀，前几年当兵去了，好多年都没个音讯。”秦英莉答完，又问，“你来过我们家，是不是过年那次？”宋迤称是，她讶然：“你姓宋，你就是那个给运龙……那个人就是你？”她想起原先唐蒄家人的反对，秦英莉却笑：“我听过你，那次的事我不在，没想到是你。我说你怎么会跟唐蒄住在一块儿呢，原来你是金先生家的人。”宋迤赶撇清关系：“我不是，在他们家也是借住。”“是吗？我听唐蒄她婶说你跟那个金小的穿一模一样，不知的也以为你是他们家的小。”秦英莉追问，“你跟唐蒄住，是金先生的意思？”宋迤愈发不乐意说，勉：“跟他没关系。他不支持我和唐蒄一起，只是他不住我，也不住唐蒄。”“是吗，怪不得这屋里变化这么大，原来是为你要住来重新摆的。”秦英莉满意地拍拍她的手，，“我说呢，有你在这里看着唐蒄，我就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