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唐蒄又坐到她边，宋迤觉得落到地上的笔帽是唐蒄故意彰显自己的存在。要说她上那个杀人犯，别人会怎么笑话她？宋迤奋力书写，全然不了。她很快写就。旁的唐蒄大半个伏到桌上，一字一顿地念：“贾氏真约廆北，崔郎意切访城南。卿对月传红雪，怜我临寄翠岚。今岁循规失故剑，旧年越矩坠新簪。残灯视塵原天意，错调投琴是笑谈。”听见唐蒄问：“什么是笑谈？”宋迤带着笑回答：“果真是笑谈。”就算唐蒄把她当傻，她也能假装什么都不知。这样的行为有多荒谬她心里有数，这都无所谓，最终世上记得唐蒄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唐蒄，不会原谅唐蒄。宋迤把纸折叠起来，又一次撕碎了。边的唐蒄不知在哪个瞬间消失不见，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把废纸丢纸篓，在门外传来的歌声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作者有话说】第一首是《伤怨》第二首是普通律诗。132 ? 认鸣镳◎三年之期已到，蒄龙王归来◎铁盒一打开，里五颜六的糖果。金芍雪专门挑不喜的味递给金萱嘉，金萱嘉很没兴致地接过来嘴里，不时偏过望向窗外。任谁都觉得气氛僵，宁鸳说：“萱嘉，看什么呢？”“她是在看爸什么时候回来，爸跟着大哥去会客，她也想去。”金芍雪赶在金萱嘉之前抢先作答，她看边坐着的男客一，说，“为了见华先生才留来的。”华先生的帽搁在桌上，占去不少位置。他不动声地观察着金萱嘉，宁鸳叫：“萱嘉，萱嘉。”金萱嘉这才抬。她发觉桌上三人都望着自己，随便找了个借试图离席：“我想起上次大哥从杭州给我带回一盒心，我去房间里拿来招待客人吧。”“叫别人去拿就是了，你……”宁鸳的话没说完，她就一推椅背走远了，这倒叫话卡在正中的宁鸳到尴尬，她掩饰般笑，“年轻的小们总是面薄的。”金芍雪拿着装糖的铁盒，在外人面前装得腼腆。她请示似的看着宁鸳，问：“要不要我去劝劝她？”宁鸳说：“不用，我去叫。你和华先生说说你。”金芍雪，说：“我最喜给我死掉的老师上坟。我们家还有个人也喜给老师上坟呢，比办茶会还勤快。可惜她们从来不带我去，真伤脑。”

    宁鸳惊异地看了看华先生的脸，制止：“好日里说这些什么？我去叫你来，要是我回来再听见你说这些就叫你爹打你的嘴。”金芍雪连忙捂住嘴，她便扶着披肩上楼去了。看着宁鸳走远，金芍雪放手嘀咕“就知拿这些吓唬我。”她说完，又看向华先生，“我刚才说到哪里？”等着也是无趣，华先生答：“上坟。”“对，就是上坟。”金芍雪想起先前的话题，颇为沉郁地叹了气，“还好老师还留了她的同学，她一个人多可怜呀。我每个月都瞒着我去找她玩。”这位华先生是近年搬来的人，对从前的事不太清楚。他来之前打听过金先生的底细，问：“你老师的事我听过些许，只知她犯了什么事，然后就死了？”金芍雪懒得给他补全前，改换话题：“说我老师什么，今天是宁姨介绍我给你，”她拧开铁盒的盖，将糖送到华先生面前，“你要吗？”数十颗指甲盖大小的果糖，蒙着一层细碎的糖霜。华先生选中一粒紫的，正准备伸手去拿，金芍雪猛地将铁盒盖上：“不行，这是我喜的味。”她用认真的表在几颜中犹豫，最后拿一颗送给华先生：“给你这个吧，也不错的，就是有酸。”华先生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刚放嘴里就被酸倒牙，金芍雪看着他的表捧腹大笑。铁盒从她怀里到地上，华先生抢先把盒捡回来，低把糖吐托盘里。他看着铁盒上贴着的标签，问：“这是你的名字？”金芍雪奇怪地问：“你不识字？”华先生摇摇，指着标识上的芍字说：“不知是这个芍。我见过很多人，这个字很少用在人名里。”“是你见识太少，这个字很常见。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金芍雪伸手把铁盒抢回来，晃晃铁盒里的糖说，“不过你这朵芍药是要送给我了。”华先生笑：“也不尽然。”金芍雪摇着盒不说话，远看见宁鸳一个人从楼上来，便知她是无功而返。金萱嘉这时候应该还在房间里，她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往宁鸳的方向跑。她自然不是去找宁鸳，金芍雪跑上楼梯，几次差撞到经过的佣人，她都笑着歉。跑到金萱嘉房门前，她拍开门走去，金萱嘉在床上躺着，显然是不想去。金芍雪躺到她边，说：“那个姓华的看不起我，这人怎么可能是好人？你可绝对不能喜他。”“我都没正看那个人。”金萱嘉劈手拿过她手里的铁盒，烦闷，“宁鸳把我当成什么了？”“哎呀，怪她界浅。不过她也是为你好。”金芍雪支起佯严肃地说，“我们家不比以前，大傻和三哥继承不了家业，回到督军边的日也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