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芍雪说：“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帮我。”金萱嘉驳回指控：“是你和别人打架掉池里。”她又说：“是她推我。”金萱嘉说：“那怎么那个人也掉里了？”“我拉的。”金芍雪说完，又熟练地找借，“这是报仇，不能叫别人欺负我。池里全是草，毁了我的衣服。你还不许我跟爸告状。”“跟他说了，叫他再去寻仇？”金萱嘉白，“我帮你把那天的衣服洗净了，是你自己不穿。”“我那个时候还小嘛，”金芍雪说不过她，“要是芳菲和别人打架掉里，你给不给她去找爸申冤？”金萱嘉故意拉停顿，金芍雪：“说不上来了，就是你偏心。”金芍雪拉过她说，“苏先生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她最喜芳菲。”苏徕不上话。金芍雪把冰淇淋推给金萱嘉，说：“冰淇淋跟你换信，我还没看过。”金萱嘉把信给她，金萱嘉几秒钟就看完，提议：“我们去给芳菲寄信吧，帮她复习我的鬼故事。”难得两个人想法一致，许久没发话的宋迤却说：“叫苏先生转也可以。苏小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金萱嘉看向她，不懂她为什么这样问。苏徕似乎很怕宋迤，说：“年前都可以，要看金先生方不方便。”“说到金先生，”宋迤状似无意间说，“苏小离开之后还和金先生联系着，这次去北京是准备复合吗？”金萱嘉听她是在打探那个卧底的事，只是这话金萱嘉不听。苏徕在说与不说之间游移不定，最后：“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大约是不会了。”这句话踩在实，金萱嘉一轻松许多。宋迤：“倒是可怜那位替他们传信的人。要不是想让金先生和苏小和好，怎么会帮传这么久的信。”苏徕说：“是，李太太是好心人。”金萱嘉觉自己被铁钩钩住往空中拉，声音也跟着一起起来，她问：“什么？”“李太太是好心人，”苏徕被她吓到，还是保持着风度念完，“才愿意帮金先生和我姑姑传信。”这连金芍雪都没了说笑的心，四个人不而散。苏徕愈发觉得这一步走错，他回家向苏缃复命，愧疚压得他脚步沉重，低着迈不多大的步。楼梯间的灯忽然亮起来，拉着灯绳的唐蒄冲他笑，几阶楼梯：“呦，八尺相貌堂堂，待人温和非常大方。今天和金小她们去玩得怎么样呀？”他嗫嚅着说：“我也不清楚。”唐蒄知他避讳自己，自顾自地笑：“宋迤肯定是不兴的，她脸是不是难看？”

    苏徕如实答：“她很少说话，一直发呆。”唐蒄暗暗夸赞自己争气。苏徕又说：“但是金小分开的时候也不兴了，我想她不会喜上我。”“没事儿，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唐蒄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你跟她才见一面，她也不好跟你太随意。”“不，我说了关于她母亲的事。”苏徕握了握拳，鼓起勇气说，“我告诉她和姑姑通信的人是李太太。”唐蒄脸上的笑容骤然散去，她扬声问：“你说这个什么？这事你怎么到说？”苏徕知她会生气，还是没说话。唐蒄故作冷静地笑几声，放轻声音问：“还有谁听见了？”苏徕说：“三个人都……”“万一谁说漏了嘴，金先生发火李太怎么办？”唐蒄陡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喝，“我就说你不会说话！”苏徕抓住她的手腕，唐蒄抬手要打。小彩云在楼上急得探大半个叫：“唐蒄。”唐蒄扯着苏徕上楼，苏缃从小彩云后走来，和颜悦地说：“是我让他说的。快放开，别在家里打架。”苏徕用力挣几，唐蒄松开他，抬望着苏缃：“你叫他说的？”“李环很早之前就想离开那里，死也是离开，不是吗？”站在楼上的苏缃沉静地说，“我愿意收留你，但你不能打我们家的人。留着你的力气找别人如何？”小彩云怕唐蒄闹事，上前拉她：“你跟我回去。”唐蒄任她拉着，经过苏缃边时说：“这样金萱嘉会更恨你。”“无所谓，”苏缃示意小彩云停，“我这是在帮她，她最想搅了老金的好。若是她因此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她几唐蒄的肩膀，说，“别生气了。”唐蒄又：“要是李太死了呢？”“跟我无关，那是老金容不她。”苏缃笑，“老金杀了李环，届时萱嘉最该恨的人是他。”138 ? 甑复空◎金小呜呜呜◎几封手写信，七八糟的小塑像，一盒没拆封的扣，油纸上写着半个月前的日期的糕。还有颗带着天然纹的石，摆在桌上不像一个世界的东西。熏人的檀香味，有砒霜和白糖混在一起的甘甜。唐蒄抱着店里买来充数的饼，匆匆跑门就看见金萱嘉桌上那一堆李环退还给她的东西。金萱嘉像放在椅上的洋娃娃，僵直的四肢和华丽的裙边。要注意端庄的年纪，不能坐在地上哭。更何况这里有朋友、有妹妹，还有不时投来哀叹目光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