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愈加不安起来：“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铃声又响起来，金萱嘉要亲自接听，唐蒄在电话那笃定而怡然自得地说：“是宋迤吧？”金萱嘉稳住心神，说：“不是，是我。”“金小？”唐蒄飞快地严肃起来，她郑重，“你娘的葬礼我不能席，抱歉了。苏缃说我现在不能在金先生面前晃来晃去，他会杀了我的。”“是吗？”金萱嘉说，“我看到你给他的礼了。”“那个小人？”唐蒄有谋被戳穿的局促，她连忙解释，“我没想给你看的，小彩云怎么不躲着你？我是生你爹的气，不是生你的气，你千万别误会我。”“蒄，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金萱嘉打断她的话，只能觉到撑起来的手拿着听筒，只能觉到嘴在僵地吐字，“你会对我说真话吗？”唐蒄抬看向对面，说：“我会，我保证。”金萱嘉还是毫无矫饰地问：“是不是你杀了我二哥？”“你二哥是谁？”唐蒄的思维突然卡顿，她经过对面的提醒才想起来，她说，“哦，金二，金二不是我杀的。你还记不记得他留在桌上的字？是姓金的人杀的。”“这个我当然知，不用你多说。”金萱嘉又一次打断唐蒄，她继续问，“你知是谁害了我二哥吗？”唐蒄拈着电话线沉许久，隔了半天没说话。她估摸着金萱嘉是时候要她说话了，便：“这个我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呀。能当面说吗？我怕苏缃容不我。”金萱嘉抓听筒，问：“我二哥的死跟苏缃有关系？”“不方便现在跟你说。”唐蒄比她还着急，“真的，刚才第一个打电话的是不是宋迤？叫宋迤一起来吧。就像上回我和她见面那样在那个餐厅见面。就这样。”金萱嘉还没说话，她就把电话挂断了。“呼，好危险。”唐蒄把听筒回电话机上，她一气，抬看向对面的苏缃，“真的要和金小说实话吗？她跟那个捡来的二哥关系还不错的。”“想在世上立足最该注意的是真实，告诉她真相有何不可呢？”苏缃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在那样的家里人很难清白，至少我们不能再对她说谎。”唐蒄缩在沙发上兀自叹息，说：“金小不像我这样禁得摔打，她娘才死不久，经受的打击还不够大？”

    苏缃没有说话。唐蒄扑哧一声笑来，说：“依我看，你不如早把我放去把金先生死好了。”143 ? 宿雨急◎疯疯的，很安心◎依旧是没约时间，唐蒄把等待当游戏。她特别想跑去金先生家外面看一看那个给她果和酥糖的人，金萱嘉还不知间接关心她有没有添衣服的是谁。如今果然是该添衣裳的时候，金萱嘉和宋迤门时从打开的玻璃门隙里钻来的风起唐蒄的发。她觉得冷，于是服务生跟着金萱嘉过来时要了饮。金萱嘉挤座位里，宋迤坐在外侧。她接过茶匙随抱怨：“在电话里不肯说，故作神秘。”唐蒄对她扬起笑容，和和气气地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苏缃就在我面前坐着。”“她听见了？”唐蒄慎重地，金萱嘉忐忑地观察四周，生怕苏缃坐在哪个座位上偷看她，“她都听见了，今天还准许你来见我？绝对又是在什么谋。”“我不想瞒你，害死你二哥的人不止一个人。”唐蒄坐得笔直，一副签订重大协议般的肃穆姿态，“我们去跑场那天金三也跟去了，是不是？小彩云是跟他一块儿回来的，他却一直拖到后来才叫小彩云现。”“你二哥看见侯亭照对宋迤开枪不闻不问，等我追上侯亭照的时候他又跑来，”餐厅里没几个客人，唐蒄为了保密还要刻意压低声音，她看着金萱嘉小声说，“他亲看着我打死了侯亭照，怕得跑回家里去了。”金萱嘉看一送巾的店员，等店员走开才说：“那三哥也用不着杀他，你行凶被看见三哥替你急什么？”唐蒄想了想，说：“我杀侯亭照的时候就注定我要向苏缃递投名状，侯亭照在我手里死了，难保金先生不会推我去罪，从你娘上就该看他是什么人。”她搁在桌面上的两只手纠结着拧在一起，看着似乎了些退维谷的意味来：“我只能告诉金龙瀚一切的起因，由他牵线带我通过苏缃去向督军辩白。”“你在替你自己开脱。”金萱嘉还是不信，她立即找唐蒄话里的漏，反驳，“我和你把宋姨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跟芍雪待在一起，他哪来的时间去害二哥？”“他没有时间，被他藏在幕后的小彩云有。”唐蒄见她表一滞，还是说了去，“小彩云是督军派来的，金先生以调查侯亭照的死因为先，忽略了金二的死。我经常在想是不是金先生暗地里也盼着金二早没命。”金萱嘉愈加愁眉锁，唐蒄被她看得心虚，说：“你们家从救金二那天起就被督军冷待，苏博趁机踩你们一脚，把你们从北京蹬到这里来。他能不记恨吗？”“胡说八，”金萱嘉冷笑一声，“你只不过是投机倒把跟苏缃站在一边，她怎么会让你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