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摆着酒，看来这人像在这里度假过日。唐蒄不寒而栗，问：“你是怎么把我们变得异于常人的？”“我是文珠，你所看见的一切都由我创造。”文珠抬起酒盏，“包括你和你认识的所有人，都是源自于我。是神创造了这个世界，而神只要端居得乐天，享无上安详。”唐蒄张大嘴：“世上真的有神啊？”“你在我将死的时候伸援手……既然你能救我，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不让我经历这样的命运？”她顿了顿，冒着激怒文珠的风险说，“我不想遭人看不起，不想汲汲营营，我也不是没有求过神，为什么你直到我死才肯现？”“人对我来说太微不足，我从没注意过任何人。是你上要死，喊得实在太大声，把在得乐天里休憩的我吵醒了。”文珠轻蔑一笑，“你说你不想死，宋迤说她想死，你们吵醒了我，是该给你们一些奖励。”唐蒄不解其意，问：“什么意思？”“我赠送给你们无尽的寿命，化作飞灰也能重组，因为你的灵魂始终没有回到我边。”文珠示意她凑近看自己怀中，“躯是锁灵魂的棺材，你瞧这里——”唐蒄跑到广阔的桌案旁，看见她手垫着漆黑的坛。唐蒄立即认来：“素槛？你抱着这个什么？”“这是我的女儿。”文珠好整以暇地说，“坛中装着她的灵魂，而灵魂又可以装每一个坛里。”她挥手召来另一个坛，漆黑的传递，“这就是她的躯。”唐蒄搓着手上的疙瘩，说：“我记得关涯把庄壑成这样的浆喝去，说这样就能成为你的化。”“是啊，原本我在庄壑的里沉睡，很快就关涯。”文珠说，“她们与你一见如故，不是吗？”唐蒄只觉得她的嘴角往上，像是足够一个人吊死在上面般。她咽一，说：“是你认了我。”“真机灵的孩，只有这招人喜。”文珠呼的气险些把唐蒄去，她放酒盏，说，“唐蒄，你死得太多次了。不如学学宋迤，她比你珍惜生命得多。”“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死，”唐蒄着手思考一阵，问，“你说你是我的母亲，难我不是我娘生的孩？”“你娘也是我的孩，你们都是我的孩。”文珠澹然，“我是世间万的母亲，包括你和宋迤。你们的事很让我兴，这得乐天沉寂许久，我就看着你们解闷。”

    “看别人去吧，我没空。”唐蒄站起，声，“快放我回去，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永远留在这里？”“得乐天是世上所有人都想来的地方，”文珠抬起手，封住四的门陡然转开，门后的景象来，“你留在这里只需要漫无目的地享乐，在母亲的怀抱里睡到厌烦，在莲池里顺着淌，跟着烟炉里的烟遨游空中。”她错让唐蒄看清她后，云层连接成地，天际悬着耀目的日月，远缓慢由金乌拉动游过来一架车驾，灿烂的光芒还没靠近就把唐蒄睛晃。文珠说：“得乐天无尽广阔，你可以乘銮车游遍整个天界仙境。”掀起的风起发和衣摆，唐蒄看着前的光景发愣。她决定：“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已经答应和宋迤一起，也不想再过受人摆布寄人篱的生活。”她笑，“说错了。我喜无拘无束，不想过受神摆布寄神篱的生活。”文珠慵然撑着脑袋看她：“你有什么办法逃走？”唐蒄一翻到她后房间与天空相连接的门框上，回冲文珠笑脸：“对不起了，我从来不惜命的。”她纵一跃，云层重重拨开，疾风过面颊。不需文珠伸手，唐蒄只觉得上一轻，慢悠悠地在云里浮起来。倚坐屋的文珠一伸手，她就被看不见的力气裹挟屋里。唐蒄翻跌回桌上，文珠叹息：“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何必求。作为的玩，你想要什么奖赏？”没死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奖赏。唐蒄自觉受之有愧，说：“我想和宋迤去一个和平快乐，没有战争的地方。”她想了想，觉得这样的事似乎太难。毕竟她看过的神怪小说里，天帝还要为和反叛伤神。唐蒄小心翼翼地抬看向文珠：“这样的事你能到吗？”“自然可以，我有很多这样的世界，随便送你一个让你统治怎么样？还是让宋迤统治，你来辅佐？”文珠一挥手，虚空里飘过来几个封的坛，她一一细数，“这一个里装着你实现梦想，成为家喻晓的明星的可能。这个是你和宋迤遍游四海，最后找到合适的地方定居的可能。”那几个坛和素槛截然不同，工艺华贵湛，还泛着奇异的光彩。唐蒄凝思一阵，诚实地说：“选不来，我想和宋迤一起选。你们这里有什么必玩的景吗？”“好吧，我把宋迤叫过来，”文珠一脑边的发，向空中勾起手指，“再你看一个最古老的——”停在案上的酒壶缓慢倾倒过来，酒过壶颈，冲光溢彩的酒盏里。唐蒄目不转睛地看着，只听见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一个人跟着混浊的酒从壶中冲来。唐蒄意识往后躲，红衣衫被酒粘在那人上，发遮住面容，骤然摔酒盏里连痛都不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