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她放来，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别闹”。

    她又盖弥彰地挪开视线。

    林初小心翼翼挪过来：“诶，你觉得他俩是真的吗？”

    “你说呢？”公西白凝语气里带着没来由的恼火，少见的在冷面医师的，属于少年人的绪，“否则现在我们都已经死了。”

    林初又默默离她远：“……也是，也是。”

    苏厌“嘘”了一声，耳朵尖微动，警惕地转向雾气的一个方向：“我的倒影来了。”

    她这话一，声音不大，但周围其他弟都听得明明白白，死一样的寂静。

    雾墙一边涌动一边推，山峦崩塌形成的空腔越来越小，还幸存的弟也不由自主靠得越来越近。

    只听得雾里一声银鞭脆响，女孩的声音脆生生如清泉：“要不直接投降吧，苏厌。你觉得你还能打得过我吗？凭你是个小瞎？”

    苏厌被自己的倒影呛了一：“总好过你，学人的行尸走，你娘是谁？镜吗？”

    “哟，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倒关心起别人了？你有娘你见过吗？”

    “彼此彼此，至少我死了留个全尸，你死了变成什么？雾？”

    其他弟都目瞪呆地看着苏厌和自己吵嘴。

    她嘴上不饶人，实际飞快地抓住风停渊的手，将缩小以后犹如银细绳的鞭，将他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缠在了一起。

    她没心思和一个倒影逞嘴上之快……她只是在拖延时间。

    风停渊：“又在什么？”

    “这鞭叫龙脊，是龙的脊，能传递五。”苏厌动作飞快，传音密。

    “我打不过有睛的我，得借用你的视觉。你不会瞎，只是让我能看到你里的景象。”

    她神专注，因为看不见，所以格外认真，动作迅速地捋起袖，一截仿佛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

    银的鞭尾如同缓缓延伸的冰冷藤蔓，勾勒银般的纹，衬得肌肤像雪一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