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有麻，笑起来仿佛麻都在舞。

    “你叫什么名字？”

    “风停渊。谢谢。”

    “我听说过你，”那少年说，“城南边那个老酒鬼的小乞丐儿。”

    风停渊抿了抿，没说话。

    少年哈哈大笑，用肩膀撞他：“别生气呀，我也是个乞丐，但也是个大侠。”他踩了踩地面，满不在乎，“就住在桥里，所以叫陈桥。”

    他看见风停渊转要走，快步追上：“你要去送吗？我当你的镖人怎么样？……你知什么是镖人吗？”

    那天晚上了暴雨。

    夜雨急，溪上涨，淹了桥。

    陈桥正抱着自己唯一的褥躺在临街随意一家屋檐避雨，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影撑着大伞向他跑来。

    风停渊气吁吁，因为跑得急，大半都透了。

    伞面被暴雨打得劈里啪啦，他着气，漉漉地抹了抹脸上的雨，说：“陈桥，来我家。”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一睁，却看到屋里唯一的凳上坐着狗爹。

    风停渊愣住了。

    狗爹居然整理了他凌的发，衣服收拾得净净，脸也洗了，原本蓬草一样的发全扎到脑后，居然称得上整齐清。

    他廓畅而有力量，鼻梁，窝邃，睫又黑又，眉骨上一看起来骇人的伤疤，虽然上总挂着颓丧的疲态，可即便是疲态，也遮掩不住骨相里的英俊人。不是那年轻人稚青葱的帅气，而是上了年纪反而愈酿愈醇的沧桑。

    苏厌不得不承认，狗爹虽然狗，但风停渊的好脸，估摸着有多半是遗传他。

    狗爹咧嘴一笑：“儿砸你醒了！你还有朋友了！”

    陈桥一骨碌爬起来，心知自己占了人家的床，搞得人家爹半夜归家只能坐椅，慌慌张张认错。

    狗爹完全不在意，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好，我是他爹，风行野。”

    陈桥的砸在了脚上，结结：“风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