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白的手指狠狠收拢。

    尊已经被攥得不过气了，脸青紫，睛凸起，却仿佛仍旧不知死期将至，笑得肆意狂放，乃至歇斯底里！

    苏厌被他笑得心里发，蹙眉：“你就这么想死？”

    “哈哈哈哈哈哈！”尊吐鲜血，裂开猩红的嘴，一排森白的牙齿，凸起的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像是狰狞的恶鬼，“你竟然不知！你竟然不知清虚仙君是谁！！！我从未见过如此可笑的梦魇！”

    苏厌眸微斜，看到雾里现了从前噩梦里没有的画面。

    是风停渊。

    如雪般的银丝，单薄染血的白衣，他代替妖尊乌九，挡在了自己面前，被清虚仙君的剑气一分为二。

    幻境里的她，哭得撕心裂肺，抱着他的尸，喊着他的名字。

    “真人。”幻境外的苏厌不为所动，反而怒气更甚，冰冷吐字，“你以为诱导我去看你拙劣的幻境，就能逃命吗？”

    “你怕了他这么多年！竟然却不知他就在你边！！”尊笑得好像命都不要了，掺着血的笑声瘆人得让人齿寒。

    “风停渊，风停渊，一声声叫得多好听，你还不知你怀里抱着的风停渊，就是杀你全家的清虚仙君！！”

    “胡扯八！”苏厌手指意识猛地收，尊的脊骨发难以承受的嘎嘎声，嘴里呕更多的鲜血。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什么证据？你以为自己一句挑拨，我就要信你！”

    他沙哑地笑，虚弱地抬盯着她的睛。

    赤红的瞳，濒死的尊，里映的是在上，张牙舞爪，却也被近绝境，惊慌失措的女孩。

    尊带着恨极了的快意，嘶哑缓慢：“你自己看吧。”

    他猛地一挣，额抵上苏厌的眉心。

    苏厌意识要后退，怕这是什么攻击招数。

    然而那不是针对她的，是尊自己撕裂了自己的神魂，将一缕记忆如献祭般送了她的灵府。

    ……他平生最痛恨的一片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