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只是风，虚无的、黑的风，得心臟都在隐隐作痛。

    他前倾了：“你呢，你想要什么？”

    苏厌意识：“我想要的都已经实现了。”

    可她拚尽全力来到这里，得到了什么？

    谢寄云：“当然是要这天，你不想吗？”

    苏厌看着他。

    那样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

    正是因为觉得不到，所以才没想过以后。

    苏厌又问：“你要天来什么？”

    苏厌想了很久，无意识地转着手上的戒指，当她意识到自己转的是银戒的时候，又好像刺痛似的松开手：“我先和爹爹们团聚……然后再想以后。”

    他顿了顿，轻声说：“我们是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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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寄云：“不着急，慢慢想。”

    杀了清虚仙君以后呢？

    谢寄云晃着手里的酒，噙着笑意，缓缓：“我要这世上至无上的权力。我要谁如意，谁便如意。我要谁死，谁便死。”

    她要什么？

    苏厌往窗外看去，夜，她坐在宽广华的大殿中，被无数人服侍，却觉得不如在元都闹的街穿梭来得自在快活。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这天吗？还是别的什么？如果天她都不想要，那她还能想要什么？

在座上，笑起来像是不着调的翩翩公，不笑却像是个君王。

    苏厌知他说的是自己。

    苏厌低看着自己的碗，无数璀璨的灯火将大殿里映得亮如白昼，白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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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前满脑都是杀清虚仙君，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她心里有难以名状的恐惧，清虚仙君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峰，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不到的，虽然不到，却一定要去。

    苏厌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像是孤一人走了的路，好不容易走到尽，却发现尽只是尽，前方什么也没有。

    谢寄云就笑，好像她说了什么很有意思的笑话：“把你养大的人，对你很好？”

    从前她受伤不觉得痛，挫败不觉得累，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遍鳞伤也可以笑，沸腾的血能把自己都燃。

    谢寄云：“如果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利用你，你若是反抗，他们就会杀了你，而你却无修为，毫无自保之力，你当如何？”

    谢寄云循循善诱：“那你总该想要更多。一个愿望实现了，一个呢？你以后要什么？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苏厌问他：“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