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哟哟被血泼了一，坐在血泊里，吓得哑了声音，发着抖，说不话来。

    苏厌冰冷地收刀，看也不看她一，走到门外，背着光，背影孑立，冷：“留在这里，想我哪里过得不好。想不来，我也要你的命。”

    鹿哟哟就绞尽脑地想，想不来回答。

    ……

    然而，苏厌也再没有问起。

    她杀了谢寄云的人。他问也不问，权当不知。

    她成天无所事事，谢寄云反而忙得要死。

    族人被如今的异界之主魇青杀得分崩离析，正派联合起来却无法抵挡，谢寄云四趁虚而，渔翁得利，被影杀者掌控的正派势力逐渐遍布天。

    他运筹帷幄上百年，削弱三大门派，炸毁堤坝散播瘟疫，和族人里应外合，算准时机，在尸鬼爆发的时候突破天幕，就是为了确保最后只能也只有孤立无援的清虚仙君别无选择，自己走上祭坛，成为他王座的垫脚石。

    如今再没有人能阻止他。

    他不介意人间死多少人，死一半，或者一大半，那又如何？

    人的生命力最是顽，不论多么严酷的战火，只要短短几十年，新人又会像雨后笋一样洒满大地，到时候他们只会侍奉同一个君主。

    权力的更迭总会死人，而人最为廉价。

    虽然忙忙碌碌，但他还是会每天回到天机阁看苏厌，堪称雷打不动。

    他很执着于满足苏厌的心愿，从天南海北带各各样的东西哄她兴，有次甚至拎回来一群半妖，在院里乌泱泱用锁链拴着站了一排。

    耳朵兔半妖，蓬松尾狐狸半妖，银鳞片的人鱼半妖……他笑眯眯站在旁边衝苏厌招手。

    苏厌一脸嫌弃：“这是什么？”

    谢寄云俯抹去她脸上的糖，笑：“你不是喜半妖吗？”